人一枝花此刻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带着手铐脚镣被两个官差押着推进来。看他那样子就像是丧家之犬,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的衙役,脸上往日的神采全无,到时多了几分落魄凄凉。
所以说自古以来这监狱牢房都是生死之地,一个小小牢头就等同于阎王一般,任你平日里作威作福再怎么专横跋扈,到了里面立马变成牢头的乖乖猫,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知情识趣的给点银子日子会让你好过点,要是分文没有那你真的在里面生不如死,天天折磨的你吃不下睡不好,没几天就能疯了。
此刻还没等官员问话,一枝花就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说道:“老爷,我知罪了,我不该贪心想霸占徐家的宅子和田产,我知罪了。”一个魁梧的大汉此刻却像娘们一样边磕头边痛哭流涕的求饶,连高隆之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审的官员大怒道:“大胆一枝花,本官还未问你,你倒自己装疯卖傻,来呀给我拉下去先打三十棍杀杀他的威风。”说罢抽出红签往地上一扔,衙役们听令上前就按住一枝花,扒开裤子就使劲开打。可怜这一枝花才上大堂两句话没说先吃了三十棍的杀威棒。这就叫君王的权势。
一枝花杀猪般的惨叫让高隆之也有点恻隐之心,虽然他之前无时无刻不恨这个夺取自家产业的恶霸贼人,可他只想伸张正义拿回属于自家的东西,看来事情有点朝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在发展。
打完三十棍,一枝花的下半身已经惨不忍睹,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堂上官员这才老神在在的问道:“贼人一枝花,本官问你,你是如何抢夺徐家产业,逼走徐福的?”一枝花有气无力的说话断断续续,老爷听得不耐烦,又要打他,一枝花吓得赶紧把事情经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主审的官员转头笑着问高隆之到:“高公子,这厮说的可是实话?”那副谄媚的样子连一旁的杨休之看了都觉得恶心,这货比自己还不要脸,明目张胆厚颜无耻的逢迎拍马。
高隆之对着堂上几位官员拱手道:“回大老爷的话,学生家里的情况正如这贼人所说,还请大老爷替学生做主。”主审的官员一听乐坏了,赶忙说道:“原来高公子还是天子门生,失敬失敬,来人啊快给高公子搬来椅子坐下。”高隆之本来想声明自己还没有考取功名,可是杨休之用眼神告诉他,没必要。
这边主审的官员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对着一枝花恶狠狠的说道:“一枝花,本官问你,你是如何贿赂买通太守将此案打成冤案的?速速从实招来,敢有半句假话打得你母亲都不认识你。”一枝花吓坏了,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如何收买太守如何把高隆之屈打成招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堂上堂下的人听了都十分气愤,这厮简直是十恶不赦。
官员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来呀,给我把太守带上来。”大家好奇的想看下这官审官是什么样子,都纷纷踮起脚尖朝着偏厅观瞧。只见那洛阳太守平日里威风凛凛也是地方上的一尊神佛,可是此刻却也一脸憔悴满面愁容的被衙役推着往大堂上走去。
他是朝廷官员,所以没有对主审下跪的礼节,直愣愣站在堂上,主审的官员原本想给他一点颜色,想起昨晚上司来到自己府上要求他明日审判不要为难太守,所以当下也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一枝花所说的你可有异议?”那太守看了看高隆之,此刻他端坐在堂上,而自己身为太守,之前还是高隆之朝他跪拜,身份变更如此之快,地位悬殊如此之大,让太守大人有点无法适应。
只见他木呐的点了点头,并无太多言语,谁能想到当初在牢里被自己整的死去火来的高隆之此刻却无比精神的坐在他面前,而且有一个让他这辈子都害怕的身份:高氏一族。心里不断的懊悔当时跟一枝花的买卖是错误的,或者当时在牢里就该弄死高隆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主审的官员让人把太守带下去,然后又问一枝花是如何霸占夺取徐家的财产,一枝花此时也不在隐瞒,就把莫友是如何找到他,两人商议一步步引诱徐福,最后致使他赌博输的倾家荡产,还趁机借高利贷给他。
听到这里连高隆之也对莫友这个人恨得要死,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叫莫友的人搞出来的,一枝花不过是被他当做工具利用了,这个莫友后来还想害自己被范大官人打死,简直披着人皮的狗。
果然主审的官员一道白签扔下去,两个差役就出门去拘捕莫友了。这莫友早在两天前官府贴出布告他就知道这事要糟糕,但是还心存侥幸的意味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因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干,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枝花做的,但是当衙役上门的那一刻,他彻底傻眼了。他老婆记得大哭,拉着他的手问道:“官人,这事怎么回事啊?啊?怎么回事啊,你到底犯了什么错,是不是老爷们抓错认了,你说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