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尘或许猜到了我的想法,她抬高了手臂,在杂乱的脚步声闯入屋里的前一刻,狠狠的、用了吃奶的劲往我高耸的肚子上锤了几拳。
我再也忍不住,嗷嗷的叫喊起来!
大夫隔着纱帐给我诊脉,我明知道是假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想用眼神给暖冬传递讯息,茵尘却飞快的把暖冬拉到了一边,苦口婆心的说:“暖冬啊,你还没出阁呢!这种时候怎么好在屋里呆着,传出去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暖冬当然想嫁人,她心里有一个宁肯为他去死的人。
我清楚的看到了暖冬的迟疑,紧接着她就往门口走了一步,看着我道:“那……我就在门口守着,公主但凡有哪里不对,你就叫我!”
“好!”茵尘答应得干脆。
我的眼泪无声掉落,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注定要死了吧?
死我倒是不怕,可是我舍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啊!还有薄展怀,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爱茵尘是假的,让我替茵尘承受生产的痛苦和风险也是假的。
不过是为了让我振作起来所以故意刺激我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拖到现在我才知道?
薄展怀,你引以为傲的聪慧哪儿去了?怎么就被茵尘阴暗的计量骗得团团转呢!
过了一会儿,大夫也走了,只剩下哆哆嗦嗦的稳婆掀开我身下的棉被,整个头探入到里面去看。
如我所料的,她看了两眼就呼喊出声:“不好了,不好了,公主这是难产了啊!”
届时我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无数的热流从我的身体里往外跑,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散了一样,可孩子还顽固的在我肚子里不出去。
我想我真的要死了,我再也等不到薄展怀回来了。
我多想跟他说一声,薄展怀,对不起,我爱你!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愿意嫁给你。
只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
在稳婆的惊呼中,我彻底没了知觉。再睁眼,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