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莲他们自从被下放到了这个村子, 这些年可以说是受尽了白眼和欺负, 前些年刚来的时候, 天天被人拖出去批..斗不说, 连村子的小孩子都可以肆意的骑在他们脖子上撒尿。
也不会有些人管。
谁让他们是臭.老.九。
也就是去年开始,才慢慢好了一些。
而且整个村子里面,要说对他们这些牛棚的人释放善意的,也只有阮家的人了。
不管是上面老的, 还是小的, 都会把他们当做一个人来看。
余红莲眼睛一红,阮绵绵急忙,“您别哭呀!大不了, 我把一树的果子都给您摘过来!”
一听这话, 余红莲这眼泪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唐教授也忍俊不禁, “这一树都给你余姨了, 保管第二天起来, 她也能变成个果子!”
这下, 阮绵绵也笑了, 她说,“若是余姨变成了果子,肯定是长的最好看那个!”
“就你嘴甜!”
阮绵绵笑眯眯的离开了牛棚, 直奔白起琛他们住的地方,在阮绵绵的记忆里面,七垭村基本家家户户都是泥瓦房, 唯独有一家却是红砖瓦房。
只是,这么多年来,这栋最为气派的房子却一直都落了一把大锁,他们村子的人压根没见过里面是长什么样的。
也就是白起琛来了以后,住了进去,阮绵绵才晓得,原来这房子也是有主人的呀!
实在是她打小在七垭村长大,从来没见过那气派的红砖瓦房的门有开过的。
她到的时候,这房子外面还站了好几个人,来回的巡逻,显然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阮绵绵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我找白先生!”
在正门口的那人,显然是对阮绵绵有些熟悉的,他沉吟了一瞬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进去问问!”
这会太阳有些大,阮绵绵踮起脚尖,把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院墙下的阴凉处,她这般靠近的样子,让为首的人特意看了她一眼,但是见她没有上前一步,这才又站回了原地。
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
也不对,最先出来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狗,纯黑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油光发亮,它一跑,身上的肉就开始一抖,明明是凶狠的模样,但是在那一身肥肉下,硬生生的变的有些搞笑。
这狗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猛地一窜,就扑到了阮绵绵身上。
阮绵绵被扑的以踉跄,她搂着大狗的脖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壮壮,快起来,压着我了!”
她这么一说,这名叫壮壮的大狗更加欢乐了,后腿着地,前腿一下子立了起来,扒在阮绵绵身上,舌头伸的老长,显然,想要扒在香喷喷的小姑娘身上好好亲热一番的。
阮绵绵双手撑在前面,把住了白壮壮的狗头,自己的身子也不停的往后咧,她皱着鼻子嫌弃,“壮壮,你刚好吃了萝卜,要把我熏死了!”
她越说,白壮壮越发卖力了。
这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旁边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狗眼看人低的臭狗,他们来了以后,可没有过好狗脸,不说亲热了,没扑上来咬人,那都是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
可是这凶巴巴的白壮壮,在这小姑娘面前乖的不像话。
白起琛穿着一身烟灰色的长衫,长衫是立领的,迎着光过来的时候,越发衬的身姿修长,面冠如玉,那一丝孱弱和病态似乎消散了不少。
白起琛抬眼看着一人一狗,小薄荷生的白皙,巴掌大的的梨涡浅笑,一双水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发出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
至于白壮壮,一点也没了平时高冷凶残的模样,反而跟傻狗一样,围着小薄荷的身子转着圈圈,许是一下子转的有些猛,整个狗身都晃了一下,那浑身的肉也跟着颤的厉害。
白起琛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打断了一人一狗的欢乐,“壮壮回来!”
他一喊,白壮壮大大的狗头楞了一下,有些不舍的从阮绵绵身上跳下来,跑到了白起琛面前,摇着尾巴,不停的转着圈圈,还时不时的发出呜咽声。
白起琛抬手,轻轻的弹了一下白壮壮的耳朵,“还委屈上了!”顿了顿,转头看向阮绵绵,“小薄荷,这狗实在是胆大包天,你不要和它计较。”
连白起琛也啧啧称奇,壮壮的母亲是部队上的猎犬,受了重伤还生下了壮壮,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养着,白起琛比谁都知道。
这白壮壮有多么的狗仗人势。
平常的时候,一般人可都不如它的狗眼的,连顿顿给它喂饭的六子 ,都没有这么受欢迎过。
却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小姑娘,热情得很。
阮绵绵看着白壮壮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满心欢喜,“没有,壮壮很好玩呀!”她一说,那白壮壮似乎听懂了,立马从白起琛面前奔到绵绵跟前,还立起了两只前腿,扒在阮绵绵的肩膀侧,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显然,白壮壮是知道,阮绵绵夸奖它了。
阮绵绵摸了摸白壮壮的狗头,白壮壮就伸出大舌头,呼的一卷,给阮绵绵洗了个手,阮绵绵嘴里嫌弃的不像话,“壮壮,你又调皮!”
只是脸上却是带着欢喜的。
白起琛看着这一人一口又闹起来了,他有些头疼,“小薄荷,带着壮壮一块进来吧!”
阮绵绵啊了一声,她觑了一眼守在院子门口的人,并未动弹。
反倒是白壮壮听懂了,张开大口,咬着阮绵绵的裤腿,使劲儿往前拽,似乎在说,“进来呀!进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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