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好似醒醐灌顶,一股脑的全注入进了孙骆涯的脑海里。眼前黑袍之人的阴粲怪笑,犹如十五年前在扶摇庭中一模一样,即便经历了十五年的岁月洗礼,黑袍之人的怪笑声依旧是那么摄人心魄。
“粲粲粲,孙希平,此人的命,我要了。”面覆铁甲的黑袍人双手负后,身姿挺拔,那双透过铁甲面具投射出来的阴鸷目光,叫人见了更是不寒而栗。
“对!是他!错不了的,这个声音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十五年前,那个脸面毁坏的男人就是他!”孙骆涯心底无比震撼的同时,一股沉睡十数年的复仇之火蓦然自他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灼灼燃烧。
十五年前,孙骆涯亲眼看见自己的娘亲为了保护他,最终被这个男子一掌给拍死。时隔十数年,娘亲死前的样子,他都还历历在目。甚至,这个黑袍男子的身影也多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每次出现,都将他们母子重逢的画面给彻底破碎。
“混蛋!”
孙骆涯大吼一声,抬步欲走。可是被一旁的孙希平伸手给抓住了。
孙骆涯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那只苍老的手掌,立即抬头瞪了那位魔教教主一眼,怒视道:“孙希平!你干什么?!”
只见角鹰山的魔教教主朝这位魔教的少主摇了摇头,轻声劝谏道:“不可以冲动。”
如果说他光是拦着孙骆涯,而不说这句话,后者的情绪肯定不会再有所起伏。可偏偏他不仅拦了,而且还说了。
孙骆涯顿时双目圆瞪,手臂一抡,将孙希平的手瞬间甩开,对他怒喝道:“孙希平!你他娘的有点骨气行不行?他把你老婆都给杀了,你跟我讲叫我不要冲动?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我去你妈的吧!”
一声喝罢。孙骆涯愤然转身,体内真气簌然苏醒,宛若大龙过溪走江,将他体内的所有气府窍穴一概走了个遍,最终驻守在丹田之内。武夫真气提起,涣散在四肢百骸中的气机蓦然凝聚在一起,宛若实质。他暴起一步走,毫不犹豫地冲杀向黑袍男子,眼光如刀,浑身杀意汹涌。
“少主,不可!”向左在心里惊呼一声。
他没有想到自家的少主在见到这个黑袍男子之后,情绪反应会如此之大。不过看他们的少主那一往无前,未曾停顿或犹豫丝毫的身形,他心里也就明白了,眼下少主是不可能被一两句话就给叫停的了。
向左扭头看了眼那位身材微微发福的男子,担忧地用手语比划道:“教主,咱们不管少主真的没有问题吗?”
孙希平瞥了眼角鹰山的左护法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孙骆涯那快步冲杀的身影,摇了摇头,道:“这一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免得日后遇见了还是鲁莽冲动。”
向左点了点头,收回了手。心想道:“教主这么做确实对少主的心性磨砺有着较好的帮助,我想少主经此一役,今后的心性应该会沉稳许多,也不至于如今日这般不顾后果的一昧的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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