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扫视了一遍四周,她打开了这小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桌子的抽屉,竟然有剪刀,这让她惊喜极了。
剪着纱布,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到他的伤,不然,只怕他会疼的惊醒,能睡就多睡会吧。
她也嗜睡来着。
纱布在慢慢剪开,也终于露出了他伤口红鲜鲜的一大片肉,肿起了老高,让她皱皱眉,这样的伤若是好好换药好好调理最多十天就可以好得差不多的,可他,都那么久了根本就不见好转。
药沫均匀的撒上,现在要缠纱布了,不叫醒他真的不可以了,不然,纱布没办法从他的身下缠过。
她俯下身去,红唇贴上了他的耳朵,其实,睡着了的他看起来特别的无害,就象是一个大男孩一样,“水水……水水……”她低低叫。
男人的身子动了动,手又开始往半空中乱挥着,“晓晓,是你,是不是?”
水水,一直都是晓晓的专利。
她流泪了。
泪水无声的沿着眼角滑落,滑落下脸颊,再到唇际,咸涩着她的心,滚烫一片。
“晓晓,别走。”他的手继续的挥舞着,然后倏的抓住了她的肩头摇晃着,“晓晓别走。”
那一声声的呼唤与挽留,让她的心颤了又颤,或者,就真的如洛婉所说,他最近的颓废完全都是因为她吧。
因为,她就是他口中的晓晓。
“水水,醒醒。”她柔声唤,那声醒醒让男人终于缓缓动了动眼皮,徐徐睁开的时候,他先是看着她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晓晓,是你吗?”看到她,那就仿佛是做梦一样的感觉,很不真实,水君御记起来了,他这是在局子里,怎么可能眼前是莫晓晓呢,绝对的不可能。
莫晓竹轻轻点头,“嗯,是我,快起来,我帮你换药,以后,要天天换药,好吗?”一边说一边扶着他坐起来,他很重,可是当她的手扶上他的背时,他不由自主的就自动的坐了起来。
血水沿着小腹滑下,真真是耽误太久没治疗了,“水水,会留疤痕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了,太久了呀。
“不怕。”他没有问她是怎么进来的,而是乖乖的坐着,任凭她把纱布一圈圈的缠在已经撒好了药沫的胸口上。
“都是大人了,伤了要换药的,你懂不懂?”
“嗯,懂。”他仿佛还没睡醒似的轻应着。
她笑了,“以后,我让阿姨找个护士天天给你换吧,行不?”
“不行。”他伸手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孩子气的直接就拒绝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换?”
“我要你天天给我换。”
她无语了,她要住院,他在家里,离得太远,总不能总这样从医院里偷跑出来吧,她已经是木太太了,她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木少离的面子。
他的大手突的一下子挥开了她的手,“你若是不愿意,现在也不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