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叹息一声,道:“母亲,我知道了,你不要再生气了,生气对你的身子不好!”
云氏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贾科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看着贾老夫人刻薄疯狂的脸。
贾科拉着云氏出去了,道:“别惹母亲生气了,咱们走!”
云氏出了贾老夫人的屋子,才道:“夫君,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去素问堂,不管您同不同意!”
“可是母亲……她这样反对咱们和素问堂有瓜葛,肯定有她的理由,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贾科道。
云氏道:“什么难言之隐?我实在想不通,她都病的那么严重了,却不肯让一个可能治好她的大夫来给她看病,这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说母亲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什么我们不能体谅她呢?”贾科道。
云氏问:“体谅?你让我怎么体谅?我的身子您也看到了,虽然可以下地走路,可依然虚弱地很,我希望自己好起来,不要再被病痛折磨,夫君,你身体康健,无法理解一个病人是什么痛苦的感受!”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再忍忍,我问清楚母亲不让你去的理由,咱们再做打算不迟,何况,又不止一个蘅大夫,我给你再请个大夫来就是了!”贾科道。
“夫君又不是没给我请过别的大夫,御医都来了,可结果只有蘅大夫的药起了作用!”云氏道,“我就相信蘅大夫的医术和人品,我相信他会治好我的病!”
“你怎么这样固执呢?”贾科不高兴地道。
“我固执还是老夫人固执?夫君要当孝子我不反对,可也别拿我的命来孝顺老夫人吧?我说了,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要去,您可以给我休书,我绝不反悔!”云氏倔强地回道。
贾科道:“你何必这样呢?为了个大夫,你要我休了你,这算怎么回事儿?”
“不是我要你休了我,是老夫人要你休了我,我去治病就要我永远不能回贾家,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我还没听闻过这样的事儿!”云氏气恼地道。
贾科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什么休不休书的事儿了,你知道我不会休了你的,你去素问堂就去吧,只是瞒着母亲就是了!”
“瞒得住吗?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什么时候能瞒得住她老人家了?”云氏觉得贾科实在太天真了。
贾科道:“我会嘱咐那些人不许跟她说的,你去吧!”
“随便吧,我已经不在乎了,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现在我就要去素问堂,夫君若是没法向老夫人交代,就给我休书,我也不会怨你!”云氏回道。
贾科道:“别再说休书不休书的了,你我有缘做夫妻,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
云氏看着贾科,心中难免心酸,贾科就是这一点让人又恨又爱。
你说他无情,他偏偏又不肯绝情。
你说他有情,他却总是伤害你的心。
云氏狠不下心说出更绝情的话,也真的无法做到一刀两断那么利落,她只能苦苦地熬着,期待有一天,贾科能够明白,愚孝是不可取的。
云氏抹了抹眼泪,道:“夫君,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够绝情一点,给我写一封休书,了断这一桩姻缘,让我可以彻底死心!”
“说什么话呢?不许再胡说了,我从未想过要休了你!”贾科拍拍云氏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只是显得很笨拙。
云氏道:“你不休了我,可为什么要任由别人欺负我?你明明也不爱我,何必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呢?”
贾科震惊地看着云氏,问:“我什么时候任由别人欺负你了?你是不是说母亲?她年纪大了,脾气难免古怪暴躁,而且父亲又早早地去了,她辛苦了半辈子,将我抚养成人,我孝顺她难道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