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明白了。”葛德文站了起来,对着李牧云叉手行礼。
“贤弟,别来无恙否?”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李牧云连忙回身也施了一礼,说道:“多年未见,仁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虽然依旧别扭,但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好。
虽然笑容依旧,但李牧云的心中却涌现出一阵疲惫。
可是二人这么一问一答之后,似乎有没甚么可以说的了。
眼看着这又要冷场,李牧云赶紧说道:“话说,仁兄姓葛,可令尊却是姓贺?”
“这个……外邦之人,风俗自是异于唐土人士,而我父子二人的名氏,也只是音译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李牧云有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会有尬笑的时候。
不知为何,李牧云发现在面对像葛德文这样的人的时候,他心中的许多谋算全都失去了用武之地。这种感觉,和他在面对大夯的时候是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不忍罢……
李牧云眨了眨眼睛。
“贤弟是想问愚兄的家世么?”正当李牧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葛德文倒是先说话了。
“是极是极!”李牧云连忙附和道,“听皮兄弟说,仁兄家乡有劲卒名为‘狂战士’,可他也曾说过,狂战士若想‘狂化’还需借助外力……”
“等第……”葛德文有些不明白,“贤弟是说,我与你比斗之时狂化了?”
李牧云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呼……”葛德文长出了一口气。
正当李牧云以为葛德文有甚么难言之隐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
“我的确是狂战士,但确是天生的。”
“天生的?”李牧云品味了一下这三个字。
“我……我父、大父以及外祖父,皆为狂战士。”葛德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走样。
“也就是说,”李牧云似乎明白了些甚么,“仁兄这狂化之力乃是通过血脉承袭而来的。”
“没错。”葛德文点了点头。
李牧云察觉出了葛德文语气的变化,再联想到葛德文狂化之时爆发出的战力,以及他提及家中尊长时的语调,李牧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狂战士,想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只听葛德文继续感慨道:“不以筋骨逞其强啊……”
的确,这狂化之法每用一次都会对狂战士自身造成一定的伤害,再加上狂化之时,狂战士大多都是处于神志不清却又战意高昂的状态。
人若无畏,何以拒之?
这种狂战士虽然战力非凡,但往往伤亡惨重,毕竟一旦陷入狂化,除了力竭倒地被袍泽救出以外,恐怕就只有战死沙场这一条路了罢?即便能侥幸活下,恐怕也是一身的伤病,在加上葛德文故乡那苦寒……
如此说来,这葛德文的父亲、大父以及外祖父,想来也已经不在人世罢?
“……”李牧云摇了摇头。
这一回,他是真的有些可怜眼前的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