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咫尺天涯难相安

sp;   也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直视天子，若是这被召见之人有些什么别的动作，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虽然听说当今天子在还是秦王的时候也是弓马娴熟、能征善战的天策大将军，但如今毕竟已是天子，别的不说，若是在这宫中堂堂天子还需自行格杀歹人，那这禁军的脸面又该放在哪里？

    于是乎，皮洛士只能谨记着教诲，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好在，天子的声音他皮洛士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便是皮洛士么？”天子的声音听起来中期十足，但并不拿腔拿调，可就是在无形之中充满了令人臣服的威严。

    “禀陛下，是。”皮洛士赶紧恭恭敬敬地行礼。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天子似乎很是高兴，只听他继续说道：“凡临阵对寇，矢石未交，先锋入阵，贼徒因而破者，当记‘跳荡功’。朕听闻你不但率先攻入吐谷浑中军大阵，更是凭借着掷出的一杆短矛刺倒了吐谷浑王的坐骑，当真是神勇啊！”

    “陛下谬赞了，小人不过有些力气，凭着筋骨之利逞一时之勇罢了。”

    “少年人何须这般谦让？”天子笑着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物取了下来，递到了皮洛士的面前。

    却是一枚用来在拉弓弦时保护手指的韘（扳指）。

    皮洛士也不矫情，当即收下了。

    还望陛下速发天兵，拯救大秦于水火……听着天子高兴的声音，皮洛士忽然想起了李牧云的叮嘱，生生把已然到了皮洛士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啊……

    皮洛士强行压下了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后面的几批封赏由于都不再像皮洛士那样单独上前，所以天子也就没再亲自与众人攀谈。不过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宣个名号，赐予些财物而已，还有专门犒劳将士的宴席呢！

    在天子的示意下，一众将士也开始了美酒佳肴的享用。

    在这一过程中，最为高兴的，恐怕就是静养在侯府上的那名老爷子了，只见他闻着这令他心驰神往的酒香，感动得热泪盈眶。

    “敢问阿兄，这些菜肴还吃的习惯么？”

    “这……这……”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个声音他不久前才听到。

    “陛……陛下！”老爷子激动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哎，阿兄不必多礼。”天子立马弯腰扶住了老爷子的臂膀。

    “可不敢劳烦陛下……”老爷子觉得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今日得见陛下……我……李……小老儿我此生此世……”

    “大胆！”站在天子侧后方，始终于与天子保持着一个身位的空隙的宦官忽然出声打断了老爷子的话，继续呵斥道，“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怎的说起话来也不讲究么？”

    “好了好了……”天子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我这名字只要拆开了不连用，就无需估计，阿兄啊，你这‘世’字该用便用，不碍事的。”

    一旁的宦官有些无奈，但还是躬身行礼道：“大家教训的是。”

    天子这才继续对老爷子说道：“我也是曾经历过战阵的人，今日无天子，阿兄便将我当成兄弟看如何啊？”

    “哎呦可使不得啊，这这这，小人心实难安啊！”

    正当天子与眼前人说话的时候，一同出席的李承乾看着眼前那个距离自己还不到一尺远的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阿兄这几日可睡踏实了么？”在李承乾的面前，李泰同样也是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