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下的其实并不大,走在外头若不留意甚至都感觉不到雨滴的存在。
但这雨却一直在下。
在侯家的马厩中,皮洛士的爱马正在耷拉着脑袋发着呆,不知为何,此刻这匹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
也是如今夜幕笼罩视线受阻,若是有人打着火把走进了仔细观瞧,一定会发现,这马与出门前相比似乎发胖了。
又过了一会儿,这匹马的小腹处忽然脱落了一大块儿!
却是一块儿与马腹同样颜色光泽的皮革。
而就在这皮革落地的同一瞬间,一个人以后背朝地的方式掉了下来,当然,在下落的瞬间,他整个人一扭一转,就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硬生生地一个后空翻,随后双脚稳稳落地。
此人正是李牧云。
但鞋子刚一落地,李牧云的脸色就变了。
居然下雨了?!
踩了一地泥的李牧云眉头直皱,随后他看了看眼前这疲惫不已的马,低声以谢道:“对不住了马兄,但是此事真不赖我,我可不沉,只是我带的物事着实是有些多,兄弟多担待啊!”
说完了之后的李牧云便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走着走着,李牧云在心里念叨着说:
怎么我就不能在逆旅里头睡个踏实觉呢?
就在这时,皮洛士推开了门。隔着老远的,他就看见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朝着自己招手。
这个挨千刀的!
皮洛士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就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皮洛士忽然感到无比的后悔。
究竟要饮下多少酒,自己才会答应这个家伙啊?!
而就在李牧云展开行动的时候,身在东宫的李承乾也没有闲着。
“禀阿郎。”之前那名仆从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跪在李承乾的面前,叉手禀报道。
“此时京畿、陇西的‘心符卫’已经到了,其余各地的人还在路上……属下办事不周,还请阿郎降罪!”
虽然这仆从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自责,但李承乾却并没有表露出半点责怪的意思。
“不错,比寡人想的要多。”
仆从等了片刻,却发现主上并没有继续吩咐下去的打算,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知接下来我等应该如何行事?”
“不急,过几日便是封赏大典了,再等等也不迟。”
在说话的时候,李承乾至始至终都没有抬眼去看此人哪怕一瞬。
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眼前的书案。
确切说来,是眼前的这幅画。
“近在咫尺啊……却不能除之而后快,你且说说,寡人的如今,该是怎样的心情?”
一听这话,仆从立马拜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之后,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下仆……不敢妄加揣测!”
“一句话便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你倒是有心了。”李承乾继续看着眼前的画,不知在想些甚么。
仆人听了之后更加不敢说话了。
书房之中,只留下了李承乾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