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全放出来,把我老婆子也咬死算了!"陈妈妈一把扑过来,鼻涕和着眼泪,抱着罗仕申的裤腿就哭上了:"朱红袖和柳如莺这两个娃儿,可是我从小带大的呀,她们就是我的亲生闺女啊,她们就是亲姐妹啊,罗老爷啊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啊!"陈妈妈又甩了一手鼻涕"呜..."便如老牛哀鸣一般。
"好好好,陈妈妈你先别哭啊,好商量嘛,你起来起来。"罗仕申这推也不是,拉也不是,要是换了以前早就一脚踢开了。可世人皆知这陈妈妈一手带大的朱红袖和柳如莺,万一今日打伤了她,那柳如莺以后怪罪于他,那可不好办呐。
陈妈妈借势在罗仕申裤腿上又抹了一把泪水,偷眼瞄了一眼罗仕申,心中有底了,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不时还抽搐了两下,哽咽道:"罗公子菩萨心肠,待到莺儿丧期一满,请罗公子马上来接亲!"
"行啊行啊!"罗仕申乐得满口答应,又瞧了瞧那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莺,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小娘子给抱回去:"这丧期得多少天啊?"
"五服丧期,公子饱读诗书,她们姐妹二人,莺儿当如何服丧?"陈妈妈泪水还没擦干,一脸求教老先生的姿态看着罗仕申,罗仕申搜肠刮肚,心道,依我看就不用服什么丧,可是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不能不讲这些不是?哼了一声,说道:"亲者服重,疏者服轻,毕竟她们姐妹二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陈妈妈就按比较轻的给安排了吧。"
陈妈妈一听心中又有了底,知道他罗仕申果然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又请示道:"罗公子啊,老婆子也是这么想的,斩衰服太重,服期三年。只怕莺儿还嫌三年太短,甘心就这么服丧了,可没这个理儿啊?对不对?"罗仕申一听三年,差点就急了,听陈妈妈说完最后一句话,这才又放下心来,忙点头:"嗯,三年肯定不行!"
"退一步,齐衰丧期,也有三年、一年、九个月、五个月、三个月之分。"陈妈妈又往下扒拉着手指,罗仕申一听到三个月,忙一把拉住:"就这个,三个月的,意思下就行了。"
"那罗公子的意思是让莺儿服齐衰三月?"
"嗯,最多三个月,到时候我就来要人。"罗仕申一想,这夜长梦多的,又犹豫起来,他本不是什么讲信誉的人,陈妈妈看他神色知他有心反悔,暗叫糟糕。忽然柳如莺又拜了过来:"奴家先谢过公子,既然公子允了三月之期,还望公子不要反悔。我跟我姐姐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比亲生姐妹还亲,如果罗公子不允,那奴家今日就碰死在这里,随姐姐去了。"
"哎,别别别啊!"看柳如莺言语坚决,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撞墙自尽,罗仕申忙一把拦住,满口应道:"我罗仕申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就三月为期!"罗仕申赌咒发誓完,话锋一转,一脸心疼地说道:"虽然你们姐妹情深,你也不要亏待了自己啊!"
罗仕申正安慰着柳如莺,只见小桃红奔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妈妈,袁天罡袁大人亲自带人过来了!"
罗仕申一听,忙对陈妈妈说道:"既然大唐官府有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三个月后我来要人,你可给我把莺儿妹子照顾好了!"
"是是是,罗公子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