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句:"就算两位姑娘要赎身,只怕这陈妈妈开价不会低啊!"
"嘿嘿!我今天带足了金子去!"罗仕申胸有成竹,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夜光珠的事他自然也听老张头说过,再经他添油加醋这么一包装,直接给老爷子开价四千金,那罗百万一想值啊!还送什么萧大人啊,自己死了估计也是要下地狱的,谁不怕啊,当然是自己留着,才四千金!买!
"公子,马车备好了。"老孙头赶了马车停在门口,罗仕申一摆手:"李掌柜,一会见了!"登车绝尘而去。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丢下几枚铜钱,尾随而去。小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一口大饼塞在嘴巴里,上不去下不来,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因为他看见那斗篷下的背影,身着红色紧身皮裤,裤脚裹着漂亮的绒毛护腿,随着腰肢摇摆,荡来荡去结实诱人的臀部中间,分明夹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庄兄不要奇怪,我大唐开盛世以来,常有三界奇人异士前来长安,这些人物我们已是见怪不怪了,程知节程大人还专门创立了大唐官府来维护长安治安。"李筠隆心神不定,刚准备咬一口包子,又放了下来:"庄兄,你可吃饱了么?"
"我差不多了。"连喝了半碗茶才把那块胡饼咽下去:"李兄,是心急要早点去赴宴?"
"是啊,啊,不是!刚才正好和罗四公子约定了在留香阁做笔买卖,我要回去取下东西。"李筠隆讪讪一笑。
"那就走吧!"李筠隆结了早点钱,忙赶着回去,小庄生怕跟丢了,再也没有闲暇去看街上的风景。
可是一到福隆当门口两人傻眼了,那一街之隔的留香阁的大门根本就看不见了,看见的只是人山人海,好几辆马车堵在那边,那个老张头驾着的马车也在其中,历史上最早的堵车记录可能就是今天!小庄大为感叹。
"这怎么堵成这样?"李筠隆忙问当铺的伙计。
"掌柜的,您还不知道啊!陈妈妈一大早就张榜发文,留香阁头牌朱红袖要从良了!舍得花钱的都走后面小门进去了。舍不得花钱的,还有那看热闹的就全堵在这儿了!啧啧!你说陈妈妈怎么舍得放走这棵摇钱树呢!"
"红拂夜奔听过么?如果她朱红袖心意已决,那陈妈妈不趁早赚他一笔那才是傻!"小庄一言道破天机,这朱红袖当了这么多年的红牌,随便挑个恩客那都是要么有钱要么有势的,她要横下心跟人走,陈妈妈能拦得住么,与其撕破脸那肯定不如赚一笔大的还有个顺水人情。
"庄兄所言甚是!"红拂夜奔四字正合李筠隆心意,红袖对红拂,李靖正好对他李筠隆啊!要是比钱,他一个工薪阶层怎么跟别人老板富二代斗!"走后门那要多少钱?"
"据说三十两!"李筠隆一听踌躇不定,小庄忙说:"李兄不是要跟那什么罗公子谈生意么,不如花些钱先进去,小弟反正不急,我慢慢挤进去就好了!"
"好,那我取了东西就去!"李筠隆忙慌慌张张转进当铺里,多带一个人就要多出三十两啊!这差不多是他一年的薪水,更何况这小庄说不定还是个劲敌呢。
他哪知小庄对茶宴什么的完全没兴趣,那么早进去也是干瞪眼。眼看着李筠隆快步出来,招呼都来不及打又急匆匆钻进人群里去了。
昨夜不及细看,此时才看见北边角还有一家李计布庄,说是布庄还不如说是一个比较大的布摊,跟张记布庄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大道是走不通了,小庄便沿着小道慢行,他就琢磨那个李筠隆说的窑子会在什么地方呢?小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两旁零星有些摊位,招牌也很朴实,比如挂一面旗子,上面写个药,下面站着个江湖郎中,看有人经过就吆喝一声祖传秘方包治百病之类的。
一路走下来人越来越少,凭小庄的直觉这里差不多就是长安城不入流的地方了,估计那不值一提的窑子也就设在这什么地方,会不会也挂个大旗什么的呢?他四下张望,却见一个酒字大旗下有一老一少正摆棋对弈。
小庄瞄了一眼,少年执白,长者执黑,此时棋盘上已布满棋子,少年皱眉苦思,老者抚须静观。小庄虽不懂棋,但此时也已猜到这少年只怕要输。果然,少年一起身一抬手,道:"是我输了。"
"这一盘赌的是小老儿性命,看的是大唐天下。大唐西北之地不乏强悍的游牧民族,如今吐蕃自大唐立国以来逐渐兴起,久之必是边陲大患,兵祸一起则百姓危矣。吐蕃有松赞干布,大唐有贞观圣君,正因如此我要为唐王增寿二十载。"
"以我水族二十一条性命换大唐盛世二十年,那我的家仇找何人去报?"那少年杏眼圆睁,怒目而视:"等我学艺归来,这个仇我终要跟你们算清楚!武若不行,则以媚术,从今世上只要有我武媚,必将乱唐!"以手一指:"那个小子就是见证人!"说完地上激起一圈水花,已不见了踪影,听声音小庄这才发现这少年原来是个女子。
"这也怪不得龙孙,既然她认定你为见证人,这避水珠和龙鳞也交你保管吧。"
"你是?"
"老朽袁守诚,时候差不多了,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功遂身退,天之道。"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话,大意是金玉堆满堂,谁又能守得住,此处暗指即使唐王延寿二十载终究逃不过改朝换代的命运,自己功成身退才是天道,最终武媚娘乱唐为周那是后话了。
"你就是袁守城?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小庄张大了嘴,可眼前哪还有人影,只是手中多了个打开的布包裹,里面一片巨大的金色鳞片,还有一颗幽蓝透光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