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歇着啊。”
贾瑚听罢,点了点头,表示对贾赦的赞同,道:“恩,就听父亲的。”然后,转头看向他们道:“如此也好,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多向舅舅请教有关殿试的一些事宜,毕竟多准备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不是。只怕又要打搅舅舅了。”说着,他又弯腰向吴立行一揖,道:“望舅舅不吝赐教,拜托舅舅了!”
吴立行笑着受了他的礼,然后对贾赦道:“这臭小子,也知道和舅舅玩心眼儿了。”
贾赦却很是高兴,几多感慨,几多欣慰,几多赞许地道:“好了,立行,这外甥似舅,还不都是你教的好。”
说完,贾赦看了贾瑚一眼,也向吴立行抱拳行礼感谢道:“这些年瑚哥儿还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这小子哪能有今天。”
吴立行想着这些年他在贾瑚身上下的功夫倒是比在吴玉谨兄弟身上还要多上几分,除了出自内心真正的疼爱之外,还有就是好为人师的缘故,毕竟像贾瑚这样天分极好的读书苗子可是很难遇到的。
吴立行捋了捋胡须,一副幸有荣焉的样子。
贾瑚这些天果然不再出门应酬,日日只在府里温书和看些吴立行和林如海帮忙整理的一些殿试的卷子,以及做他们帮忙拟的卷子之类的。
到了放榜那日,贾瑚一早用了早饭,就带着小厮往贡院的方向去。临行的时候,丽娘压下满腹的焦躁不安,殷切地嘱咐贾瑚,看了榜单后,不管结果如何记得要先打发人回来同家里人报个信儿,不要只顾着和同窗朋友们喝酒聊天儿忘了时间。叮嘱完贾瑚,丽娘依然有些不放心,又叮咛了跟着牵马的小厮一番才送了他们出门不提。
贾瑚认真地敷衍了丽娘一番,才上了马,直奔贡院。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尚早,礼部的名单还没有贴出来,但是学府街前已经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其中大部分都是衣着寒酸的士子,好些人昨晚就已经过来候着,就是为了最快知道自己考试的结果。里头还有不少白发苍苍考了多年的老者,即便时序已经进入了春天,但是早上还是有些寒冷的,他们中有不少人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好不可怜。当然,其中也不乏有鲜衣怒马的富家子弟带着奴仆也跟着大家一起往前挤去,场面很是热闹混乱。
贾瑚看着这么多人拥挤不堪的样子,皱了皱眉,喊住了正要往前挤的小厮说道:“这天儿还早,礼部的人怕也是要用过早饭才能到,再说了这结果在我交了卷子的那一刻已经定了下来,横竖今天上午必定会知道结果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了。我们还是先去前面的太白楼坐一坐,慢慢等吧。”
小厮听了这话,也就上前牵了马跟在贾瑚后面向太白楼去了。
进了太白楼,贾瑚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龙井茶,两碟子佐茶的点心,坐下慢慢地等着。
巳时二刻,贡院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缓缓打开。
等候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不自觉的往前挤者,想要找一个最近的位置最先看到结果。
门内先走出来三十多个带刀的侍卫,随后才走出来十几个小吏,有几个人收上还端着黄卷纸和浆糊。
他们似是对于眼前壮观的场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嘴里嚷嚷着,“让开些,就贴出来了。”然后,他们走到告示牌前面,自动的两个人一组,一人刷浆糊,一人贴榜单。
可能是这份工作他们早已烂熟于胸,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张榜单都已经整整齐齐地贴好了。待侍卫们护着小吏们退下后,又继续去榜单前维护秩序,以免发生踩踏动乱事件。
这会儿正站在窗户门口挤着脑袋向外看的小厮口里直嚷嚷道:“贴出来了,贴出来了。”然后,仔细地眯着眼睛看了又看,确实是看不见。先是有些沮丧,后又有些兴奋的问着贾瑚道:“哥儿,您只管在这里坐着,我这就下去看看啊。”说着,不贾瑚应答,他就一溜儿烟的跑了下去。
贾瑚只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坐了回去,即便心里在紧张,面上却依然一片平静。
贾瑚刚拿起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地吹散了上面的浮沫儿,刚准备浅啜一口的时候,就听见挤在皇榜最前面的一人高声喊道:“第一名会元,江南江宁府江宁县贾瑚!”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里“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大声的议论起来。有人问道:“这是人是谁啊?去年秋闱各地的解元公里没听说有这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