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听了贾赦的话,闭了闭眼,即使知道他的话是出于关心,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口讽刺道:“大爷是怕不好跟大奶娘交代吧?反正就是生了下来,也不能叫我娘?”说着,她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顿时手足无措,忙不跌的拿了帕子替她擦起泪来,却因着嘴拙,想了半天,只蹦出了一句:“你放心。”却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丽娘见了他这幅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见了他眼里流淌的那一抹温柔和心疼,更是没来由的觉得委屈,只顾着扑在贾赦怀里大哭起来。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难受和心酸都发泄出来才罢。
贾赦轻轻地揽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扭头看见安哥儿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两个,贾瑚则是一副镇定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但是他那微翘的嘴角怎么也掩藏不了他内心的促狭。于是贾赦心下也有些尴尬,忙用眼神示意贾瑚带着安哥儿出去。
一时,他们哥两儿出去了,丽娘也哭好了,抬头却看见贾赦的前襟湿了一大片,皱巴巴的,这件衣服八成儿是毁了,心下也觉得有些尴尬。忙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咦,瑚哥儿和安哥儿呢?”
“他们早就走了,不然,难不成还等着被大水冲走不成?”贾赦有些促狭地取笑道。
丽娘有些恼羞成怒的指着贾赦道: “你……,哼!”
贾赦忙拉过她的手,略带宠溺和无奈地道:“好了,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生气。”
“要让我不生气也成,只要大爷答应我两件事即可。”丽娘看着贾赦认真的说道。
贾赦大体上也猜到了八成是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关,道:“你先说说看,要是我能应的必定应了你就是。”
丽娘轻抚着肚子,道:“这第一件事就是,孩子出生以后,若是男娃的话,他自有你教养,若是女娃的话,我要亲自照管教养,即使太太和以后你再娶新的大奶奶进门也不得夺了她去。”说着,丽娘一脸坚定地看着贾赦。
贾赦低头想了片刻,回道:“好,这一件,我应了你就是。”
说完,他又问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丽娘见贾赦应了,心头微松,但是想到第二件事的时候,心又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低头看了看高高隆起的肚皮,想着这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幸福,她挺直了背,坚定地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件,就是关于你答应大奶奶这个孩子跟张家联姻的事。还是和第一件一样,若是男娃,倒时候只要在张家挑一个品性良好的姑娘就是,我也没什么多的意见。可若是女娃,这女婿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才成。若是我一直没在张家挑到合意的,那么这婚事就作罢。若是你担心她另嫁他家使你不能遵守诺言,我就留她一辈子不嫁人,我养她一辈子。就是将来我死了,还有瑚哥儿和安哥儿,谅他们做人兄长的不敢随意委屈了自己的胞妹。”
贾赦听了,只严肃地看着丽娘,半晌儿都没回话,黑黝黝的目光里尽是深沉。
丽娘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心下也有些发慌,在这个女人没有地位没有发言权的封建古老年代,她刚刚的一番表现可谓是没有丝毫的妇德可言,并且依照她的身份来说还是没有说这些话的权力。但是她有强烈的预感,她肚子里怀着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女孩子,并且很不幸的还是那个下场凄惨的“迎春”。
一想到原著里的迎春最后被夫家折磨致死,丽娘就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管如何,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如此的遭遇,遂使出浑身的解数,即便化身为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取最好的生存条件。
最后,丽娘一脸坚决看着贾赦,恶狠狠的道:“若不然的话,我就不生了!我就不信了,想要不生难道比把一个孩子顺利生下来还困难!”
贾赦听了这话,顿时大怒,再也不能维持原来的平静了,只见他使劲儿地捏着丽娘的胳膊,大声怒斥道:“你敢!”
丽娘见他发怒,害怕的不行。随即又想着这事看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她也不好太过分了,只有使出女人的法宝来,有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得厉害。
贾赦见了她这个样子,明知道她只是做样子,但是因着心中的不忍和心疼,只好平息了怒火,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哭了,这事儿我们慢慢商量就是。”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丫头的回话:“大爷,姨奶奶,太医到了。”
贾赦见二人狼狈的样子,忙喊人过来帮他们整理梳洗。
整装完毕,太医给丽娘仔细看了,说是因着母体劳累忧伤过度,才造成母婴略微有些受损。只要日后主意不要忧伤操劳,好好休养即可。
待太医开了方子,贾赦打发人送了他出门,又亲自去药房拣了药过来让人拿到小厨房煎了送上来。他看着丽娘喝了下去,睡熟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