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部分早已经兑换成银票的现银都拿一个不起眼的黄花梨木的小匣子装了带过来,这会儿屋里趁着书房里没外人,就拿了出来,递给吴立行,道:“恪哥儿,你先拿着用。”吴立行愣了一下,接过匣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大叠子银票,翻了翻,面值最大的是一百两,其余的还有些小面额的五两,十两。
吴立行眼圈儿红了红,又扭过头擦了擦眼睛,关上了盖子,又把匣子推了过来,这才笑着道:“姐姐这是干什么?快些收起来,我不缺这些个的。”
丽娘没接,看了他一眼道:“还跟我客气什么,这是给你的。当年太太的嫁妆大都给了我做陪嫁,基本上没给你留下什么。前些年,你吃住都在外祖家,估计吃穿是不愁的,但是想要手头宽裕点儿怕是就难了。一开始我还想着给你送银子些过去的,后来谁知道大奶奶说要急用,都借了去,我也没法子反抗不是?这会儿好不容易咱们姐弟能见着了,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了不是,先就只能补上这些银子了。至于田产和铺子之类的,怕是不好直接给你,回头我再慢慢的补银钱给你了。”
吴立行满脸温和的看着丽娘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些个,我不缺银子的。当年母亲的嫁妆明面上的那些银子田产和铺子都给了你,但是暗里的外祖家的好些个产业里的分红却是给了我,我并没有吃亏。再说了他们家又都是会经营的,我估摸着这些年下来,我的分红怕是都赶得上你的这些陪嫁了。”
说到这里,吴立行顿了一下,起身亲自给丽娘的茶碗里添了热水,继续道:“在外祖父家住的这些年,我除了念书之外,还跟着跟着舅舅表兄弟们一起学做生意了。前些年我把太太所有的分红都提了出来,换成货物了,然后跟着四舅舅一起出了海,狠狠的赚了些银子。不过出海虽然利润大,但是风险也大,好几回差点儿就没命了。自海上回来之后,我就用这些银钱置了些产业,然后一心的念书考科举。”
丽娘听他有些感慨和沧桑的说起这些的时候,知道当年他也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心里也忍不住的发酸,也眼圈儿红红的,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吴立行见了丽娘这个样子,内心也觉得温暖,遂爽朗地自我调侃道:“姐姐不必担心,你弟弟我目前的家底虽说不是富得流油,但是富贵到老,不愁吃穿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丽娘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吴立行见了,又接着跟丽娘仔细的说了关于他回乡祭祖的事,当然缺不了吴老爷夫妻两的一些极品倒槽的事儿,说这些事儿的时候,吴立行还很促狭的对丽娘说到,他回家之后对着吴老爷装穷,吴老爷很是大方那个的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但是吴太太却不依,和吴老爷大吵了一家,还动了全武行,让吴老爷挂了彩,之后,他启程回京的时候,吴老爷怕丢脸都装病没来送行。
吴立行调侃完这些,丽娘也跟着笑了笑,然后问道:“恪哥儿,吴家分家了没有?”
吴立行一听这话就明白丽娘担心什么,就摇了摇头,然后冷笑了一声,对丽娘道:“姐姐不必担心这个,当初我置办的田产,多数都没有挂在我的名下,好些都是挂在四舅舅的名下的。四舅舅一向疼我,这些年我读书的时候,这些产业都是四舅舅帮忙打理的,前些日子我回去的时候,四舅舅都交回给我了,好家伙,四舅舅不愧是点石成金的财神爷,我的这些产业可都翻了两番不止。”
丽娘也听得津津有味儿,猛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赶紧问吴立行道:“恪哥儿,那你的这些产业,现在在谁的名下?我好像记得吴家的家训是没分家的话,小辈儿是不能有私房钱的,这回四舅舅把你的私己产业都给回了你,倒是吴家那边怕是又有说法了?你也知道吴太太是多么精刮的一个人,她可是给吴老爷生了三个儿子的,不过她可是不像太太有那么多陪嫁!”丽娘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恨恨道:“当年她可没少打太太嫁妆的注意,这不,不要脸到连我都买了。你也要注意,赶紧地把你名下的产业过到可靠的人的名下,不然的话,可是少不了麻烦的。”
吴立行听到丽娘说起继母当年因为算计他们母亲的嫁妆,差点儿逼死丽娘,虽然最后丽娘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是还是被逼做了妾室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只是看向丽娘的时候,又满满的爱护和疼惜,道:“姐姐放心,四舅舅当初给我这些田产和铺子的时候,可是多了个心眼儿的,他也知道朝廷规定官员是不能经商的,所以,他早就问过我如何处理的了。所以,这些田产我都做主都放在了陶氏的名下,以后都是玉谨兄妹几个的。至于铺子嘛,大多数都是还放在四舅舅那里的。”
“哦,说到这些铺子啊,我还忘了一件事儿呢。”吴立行边说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递给丽娘道:“这是舅舅们补给姐姐的添妆和给瑚哥儿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