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腊翔一副赖上他的样子,“微臣知道奇案门的人都懂得通灵,王爷既然欠微臣一个人情,那就请王爷代为出面,请求奇案门的人帮微臣,让微臣与母亲见一面。”
南宫越感念他一番孝心,道:“本王答应你,回头便叫孟婆去找你母亲的灵魂,让你们母子……”
南宫越说着,忽然定定地看着他,“不对啊,你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本王看过你的履历,你调任京城之前就已经亡母了。”
卫腊翔怔忡地看着南宫越,叹叹气,“是吗?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吗?一定是我伤心过度,总觉得是最近才发生的。”
南宫越拍着桌子,“到底什么事,说!”
卫腊翔缩着脖子,“倒不是故意……”
“说不说?不说本王走了。”南宫越说完便起身。
卫腊翔连忙起身拉住他,殊不知吃醉头晕,这一拉,没拉着,倒把自己给弄跌倒在地上了。
他也不起来,直接就坐在地上。
南宫越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卫腊翔,一时吃惊,也就顾不上生气了,叫人来扶他起来,再灌一碗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灌下去,他吐了两回,下人再给他用热水洗脸,人才算清醒了许多。
南宫越坐直了身子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卫腊翔扶了扶额头,先是表示了方才失态的歉意,然后才进入正题,“微臣是听闻国师回来了,所以有事想求王爷。”
“你方才说,奇案门随便一人都能帮你,怎现在又要国师了?”南宫越没好气地道。
卫腊翔循循教导:“这是说话的艺术,最后其他人做不来,自然会求到国师跟前,这好比下楼,总得要台阶是吧?”
南宫越一扬衣袖,“有屁快放!”
卫腊翔这才慢慢道来,“从去年开始,我就总是梦到母亲哭泣,当时我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回乡拜祭过她,拜祭之后,消停了一段日子,最近又开始频繁梦到她,尤其这几天晚上,只要沾床就能听到她在哭,有时候甚至觉得我都还没睡着,还没入梦,她就开始哭了,昨天晚上,我看到她满身鲜血地站在我的床前,眼中流出的也是鲜血,她一直让我救她……那情形,我都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卫腊翔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落了泪。
“你自己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那你昨晚睡下没有?”南宫越问道。
卫腊翔道:“躺下了,闭上眼睛是想睡的,但是忽然就闻到血腥味,我便睁开眼睛……只是,在这一瞬间,我实在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终日心慌意乱,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办,结果,王爷今晚来找我喝酒,我便想起国师回来了,王爷,不管如何,您一定要帮帮我。”
南宫越也觉得很奇怪,但他虽然是越人王,可对地府的事情并不清楚,便道:“此事本王回去问问奇案门的人。”
卫腊翔道:“最好是问问国师,毕竟,国师才是专业的。”
南宫越不语,他现在不想跟那个专业的人说话。
卫腊翔见他不说话,捏着嗓子就开始嚎,“母亲,您到底是怎么……”
“闭嘴!”南宫越拂袖而去,“本王明天给你答复。”
身后的哭声顿时一收,万籁俱寂。
在回去的马车上,南宫越问练血,“今天在奇案门的时候,本王态度是不是太过小气了?怎么也不该就这样走了,是吗?”
练血看着一心为自己找借口找台阶的可怜王爷,不禁轻轻叹气,“主子,您若是被人诬陷杀人还好一些啊,王妃是怀疑你侵犯了那两个女子。”
南宫越脸色黑了黑,然后又和颜悦色地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本王的性情也不了解,误会本王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算过分,按照表面证据分析,本王确实是有这个嫌疑啊,如果说因为本王涉案,她就袒护不客观分析案情,那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徇私枉法的狗官?”
练血木然地道:“那主人宁可她做一个狗官,还是宁可她做一个公正廉明的清官?”
“本王是当朝摄政王,自然希望朝中多出公正廉明的清官,而不是徇私枉法的狗官。”
“那主子不以摄政王的身份说话呢?”
南宫越的脸再寒了几分,“练血,你是跟本王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