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飞了一道符贴在了门上,阻止了女人偷听。
女孩有些紧张,来到这个慈堂之后,她没试过单独面对这些所谓的贵人,她们也不会单独与她说话。
离歌没有坐下来,这床很小,没有位置让她坐,她也不想增加对女孩的压迫感。
“你叫丫子?”离歌问道。
女孩躲避着离歌的眼神,用沙哑的声音道:“燕子。”
“燕子,很好听,但是为什么她们叫你丫子?”离歌微笑着问。
女孩慢慢地看着离歌,眼神还是有些紧张,“我叫燕子。”
燕子,丫子,说的人或许是说燕子,但是听的人没认真听,便以为是丫子。
“你家人呢?”离歌问道。
女孩沉默了一会,说:“死了。”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同时离歌听得出这两个字说得十分勉强。
似乎,她不想这样说。
所以,离歌皱起了眉头,“撒谎。”
女孩怔了怔,抬起眼睛看着离歌。
“孩子不可撒谎,宁国侯夫人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并非父母双亡。”离歌故作沉了沉脸道。
女孩紧张地攥着被子,“我……是她们教我说的。”
离歌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你父母真的还在?”
“爹娘没银子给我看病了,夫人说能治我,爹娘便让我跟夫人走了。”女孩声音有些哽咽。
“那夫人给你请过几个大夫啊?”离歌问道。
“一个。”
“一直吃药吗?”
“没有,有人来的时候就吃。”
“有人来?什么人来?”
女孩看着她,“像你这样的人,来了之后会给夫人银子,说夫人好心。”
离歌点头,明白了,这京中总要许多有钱人愿意做点好心积德,宁国侯夫人借此敛财。
难怪随随便便给出一千两黄金都不心疼。
如果是这个情况,她就断不可能给七彩灵芝燕子。
“燕子……”
燕子打断了她的话,“夫人说,我只能叫丫子。”
“为什么啊?”离歌诧异地问,原先还以为宁国侯夫人听错了她的名字,才叫她丫子的。
可宁国侯夫人若这样吩咐过,那是她早知道这女孩叫燕子而不是丫子。
“夫人说燕子不好听,叫丫子好听一点。”
燕子不好听?
燕子怎么也比丫子好听吧?脚丫子哪里好听了?
离歌明白了,不是燕子不好听,是燕字不好听,她不想听到燕这个字。
离歌几乎已经能肯定,宁国侯夫人就是借运而生的人。
但是,为了做最后的确定,她收了门口的符咒,然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燕子,道:“这盒子里装着药,可治你的病,你拿着,回头叫人给你熬,知道吗?”
燕子伸出鸡爪般瘦小的手,把盒子抱在怀中,眼底慢慢生出了一缕希望来,“真的能治我的病吗?”
“当然可以。”离歌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走了。”
离歌转身,打开门,那女人就在门外,而且刚好转了个身,见门打开了,她回头来笑着道:“说完了?”
“嗯,我走了!”
这一次,女人没有拦住离歌,而是飞快地进了屋中。
离歌出了四合院门口就藏了起来,等了一会儿,果真见那女人走出来,她背着一个包袱,里头应该是藏着那盒子。
离歌看到她上了一辆马车,她伸手一扬,一道窃听符从被风掀起的帘子缝钻了进去,再钻入女人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