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候不知道,但是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你欠着我赡养费的。
龙柒柒话冲到了唇边,看着宁王那张俊美又无辜的脸,生生地咽下了。
他应该不是故意赖账,只是承诺开出去了,然后把这事给忘记了吧?
龙柒柒也确实拉不下脸来问。
若是以前没那么熟悉,还能讨价还价一番,可现在都到这交情了,再说钱就有点别扭了。
讨债真是比抓鬼难多了。
尤其,这债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她还不知道原主龙柒柒呢。
也不知道宁王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如果都知道,这笔赡养费就师出无名了。
龙柒柒这里开不了口,南宫越倒是按图索骥,找到了借款人。
先是尹太师。
尹家最近倒霉的事情很多,这尹太师也好久没上朝了,好不容易上了一次,被摄政王逮住了。
听了摄政王说起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尹太师整个人都是惊惧的,“王爷,您说的是真的?有这种事情?老夫竟然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南宫越眼底卷起了狂怒,“你这老匹夫,是要赖账不成?”
尹太师哭丧着脸,“这赖账也不赖一万两银子啊,御医说老夫最近记忆衰退,脑子也开始萎顿,老夫还不信呢,如今看来是真的,老夫怕是闻到棺材香了。”
南宫越眯起眼睛看他,“你装!”
尹太师伸出手指,那十指竟然颤巍巍的,似乎是无法自拟地颤抖,嘴唇也一个劲地哆嗦,他越发悲惨了,“发作了,又发作了……”
南宫越见他抖得厉害,也不像是装的,不过,他病归病,银子是要还的,“那这一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还给本……”
“噗通”一声,尹太师摔了下去,立刻便有内侍监上前扶起他,架着就走。
南宫越愣住了,看着尹太师一步崴三下的步伐,也真真的可怜。
尹太师这笔,他先记下来,横竖也还有好几个。
第二个,梁驸马。
梁驸马倒是承认了这笔借款,也表现出很想还钱的态度,甚至把身上的玉佩头上的簪子都拿下来给南宫越,赌咒说回去就想办法筹钱,哪怕把老娘的宅子卖了都要还王爷这笔银子。
反倒是南宫越不好意思了,把簪子玉佩一股脑地还给他,“罢了,本王再找找其他人吧。”
梁驸马感激涕零,就差点没抱住南宫越的大腿哭喊着恩人万岁了。
梁驸马这边没了希望,南宫越只得带着练血和暗珲去了誉王府。
誉王是异姓王,他老爹曾经是御林军统领,救了先帝两次,先帝便封了他爹为誉王。
他爹死后,王位世袭罔替,便由誉王继承了。
誉王食邑五千户,虽没官职在身,但是吃穿不愁,日子富裕。
誉王娶了一妻十五妾,这个是严重违反当朝规定。
但是,誉王堂前哭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夫人和十五位妾侍都没为他生过一个儿子,如今他有三十几个女儿,却无人传宗接代,愧对老誉王等等。
这老誉王被抬出来,大家就不跟他计较了,毕竟,他没有官职在身,娶百来个也只是他后院的事情,当然了,如果他力有不逮,要请外援,朝堂许多位大人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为誉王解困忧的。
就这么一个泼皮,可想而知,南宫越是不可能收到银子的,不禁没收到,反而还被他缠了一顿,哭诉他没有儿子如何凄惨。
惨绝人寰到南宫越都不忍听。
莫子君。
莫子君是御林军副领,算是和南宫越,墨少卿一起长大的同龄人。
工作的时候很认真,私生活吊儿郎当,眠花宿柳是常事。
南宫越见到他,只问了一句,有银子还债了吗?
莫子君摇头,从袖袋里抽出一份账单,“欠百花楼一千两,越,多年交情,先帮我交了。”
南宫越盯着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恨不得把他撕个五马分尸。
回头冷冷地吩咐练血,“给他一千两,在京中各秦楼清苑下本王的死令,谁接他入内,一律封院查办!”
莫子君脸色大变,连忙再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里,取出几张银票,“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
南宫越哼了一声,把银票夺过来,递给练血,“数一下。”
练血拿过来,手指舔了舔嘴唇,点算起来,“嗯,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