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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见像极去世妻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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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感又近了一点,双手不自觉回应的拥了他一下,“那时,我在县里任职,一次建桥乡发大水,晚上9点多,大坝决堤,我接到电话,只跟我快到预产期的妻子说一句,早点睡,就去了现场,等我第二天到家,满屋子血腥,我妻儿都在血泊里,从她摔倒的地方,到客厅电话旁,都是血,最终她没能拨出电话…”他的声音很低,让爱国心生疼惜,如此优秀的男人,上天也会让他这么痛苦,她轻拍他背部,算是安慰,实在想不出什么言语来安慰他,“那天下着大雨,我完全可以安排别人去,但是我为了政绩,表现,我就那么丢下大肚便便的她,去了,也算上天对我的惩罚,从那以后,过去这么多年,别人介绍的,主动找上我的女人,很多,也不乏有漂亮的,但是,我病了。”,他在她脖子上深吸一口气,爱国一颤,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病得很重?

    他就把脸埋在她她脖子里沉缅很久,再次低语“无法说出口的病,哪怕再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脱光光,我也无法****”爱国怔住了,尴尬极了,挣扎着想推开他,“你别怕,别说你病了,就算你好好的,我也不会对你用强,直到那天你给我打领带,我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很龌龊对不对,是的,很龌龊,但是我很兴奋,很惊喜,我不是ED,你让我知道我不是,现在我更确定,我不是~~”,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轻,气息越来越热,爱国突然感觉一个东西抵住自己,她怔红了脸,“我求你,快放开我!”,又急又羞,他不再紧贴她,轻抚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有家庭,我很想、但不能打扰你,你现在遇到事了,你一定要让我帮你,知道吗?我有能力能帮助到你……”,“来电话啦,爱接不接”爱国一惊,拿出电话,脑袋嗡的一下,是孙明亮打来的,这才惊醒自己这是在干嘛!

    “爱国,你去哪了?”“哦,哦,我马上回来”,“对不起,我爱人,我得回去了”愧疚之心,让爱国很慌张,拉了门就要出去,“等下!”他把卡放她包里,“多买点好吃的,我那还有,算你帮我用掉它。”,不容分说的把她推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爱国没再推辞,可能是她不想再进去一番纠缠!

    送走赵爱国,他拿出一支烟默默的抽,这个女人,身上跟系领带那次一样,带着手洗衣服后太阳晒干的肥皂味,干净,温暖,柔弱的让你忍不住要去保护,脑海里全是她脖颈和身上的味道,可是,她有家,有孩子,有保护她的人,想拥有,却不能,自己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帮她把命续上。

    自从他去医院之后,跟医院院长和主治医师都谈过爱国的病,院方说移植越早做越好,第一次缓解后移植是最佳治愈期,但是错过了,当时患者没钱,加上没找到匹配的配型,现在因为他的介入,院方准备从国外请专家来给爱国做移植,相匹配的干细胞也已经找到。但是他从侧面了解到,爱国丈夫打2份工,还在卖房,如果自己这样贸然的就让赵爱国去做手术,她丈夫肯定不能接受,得找她爱人谈一谈了,不然,从她爱人上次看自己的眼神,帮她会给她带来麻烦,对她的病也没好处,但是以什么立场、如何跟他爱人谈,却是个问题。

    爱国匆忙赶到家,已经快接近一点,孙明亮正坐饭桌上呼噜呼噜的吃面条,从结婚到现在,爱国最看不惯他的吃相,大快朵颐、吸溜喝汤,吃一餐饭,整个饭桌就他一个人的声音,爱国甚至有点鄙夷他这种吃相,开始还稍作提醒,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包括她和孙明亮的婚姻。

    “回来啦,去哪了?吃了吗?”孙明亮盯着爱国问,“我,我,我去还卡…”本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知是卡没还掉,又来个拥抱事件,让爱国心虚,还是迟归,被询问,让赵爱国讲话结巴起来,“还啦?”,“还,还了…”爱国答完,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捏紧包,孙明亮了然的看了一眼爱国,没说话,脸沉了下去,低头继续喝面汤。

    “你光吃面条啊,我给你拍个黄瓜,煎俩鸡蛋去”爱国放下包,转身去厨房,等她端了黄瓜出来,就看到自己包里的口红、纸巾、钱包、还有那个装卡的信封,赫然躺在餐桌上,孙明亮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小孙,你,你听我解释,我,我…”,“你不用解释,从他一进病房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这卡收的心安理得,你当我傻子有意思吗?你这样骗我,有意思吗?你,你,狼心狗肺…”孙明亮红着双眼瞪着爱国叫,爱国眼泪喷涌而出,“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事也没有…”,“没有?你今晚别开灯站阳台看看,没什么事,哼,他三天两头的站楼底下,看着我们家,没什么事,骗鬼去吧!”,爱国瞪大眼睛,他经常来自家楼下,这是多久的事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冰清玉洁,我把你当娘娘似的供着,只要我在家,什么事都依着你,你竟然背着我干这种事,生病了还不消停的往外跑,说明你骨子里就是贱!”当这个贱字出口,二人皆一怔,赵爱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没有,你不信,好,以后我就贱给你看!”,说完一抹眼泪,转身回房间,“你敢,…”

    他追过去,迎面而来的是“砰”地关上的门,气的踢房门一脚,拿起钥匙上班去了,房内的爱国在门背后站了很久,听着他出门的声音,内心无比的内疚,虽然很生气他的言语,如若不是自己的行为,他也不会有那么激烈的言语,况且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不对,如果换作是他这样,自己也会愤怒,况且他为自己为这个家已经竭尽全力了,自己真不应该像中午那样放任自己,站久了,真的好累,觉得身上都冒冷汗,躺会儿吧,到接丸子时买点孙明亮爱吃猪蹄做给他吃,好久没给他做了,每次吃到自己做的猪蹄,他都笑的特别憨,希望晚上回来,看到香喷喷的猪蹄他不再生气。

    晚上做好饭,到点孙爱国还没回来,“妈妈,猪蹄太香了,我能不能先吃一块?”丸子搂住爱国的腰问,“饿了吧?打个电话给爸爸,看他到哪了,妈妈允许你先吃一块。”说着宠溺的刮了一下丸子的鼻子,“好哎!”丸子跳着出了厨房,爱国看着锅里小火煮的汤陷入沉思,他今天不会不回来吃晚饭吧,按说他早该回来了,他回来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自己很爱这个家,不会出、也没出过他想的那种事,以后再也不会与他见面,“妈妈,爸爸说一会就到,我跟他说,再迟回来我就把猪蹄吃完。”丸子做着鬼脸对爱国叫,爱国笑了,“去摆碗筷,妈妈把汤做好就来。”关闭炉火,她给孙明亮洗了个酒杯,酒杯很久都没用过了,自从自己生病以来,他再也没喝过酒,以前都会好上一小口的他,因为要晚上代驾,一直没再喝,今天晚上让他休息,有事也不去。想到这里,心里铺满温柔的情绪,“爸爸,快洗手,快洗手,我饿了”丸子急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看来小东西饿坏了,她端着汤出去,温柔地对上孙明亮的眼睛,孙明亮迅速别开脸去去了洗手间,等他出来看到桌上的一大盆猪蹄和酒,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吃,买这么多干嘛,浪费钱,你自己买点有营养的才对”,“你爱吃啊……”她一句话未说完,快速躲入厨房,决堤的泪水滑落下来,自己的病让这个原本还可以的小家快陷入绝境,连给丈夫买个猪蹄都要节省,自己还在那想什么风花雪月,“别哭,老婆”孙明亮进来拥住爱国,用粗糙的大手抹去她的泪水,“中午是我冲动了,你还病着呢,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不再去追究,以后我们只想着好好的把你病治好,好好过日子,行吗?”爱国把头埋在他怀里,哽咽地说:“我以后不会跟他见面,以前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一定要相信我”,他深呼一口气,“如果你真的觉得他好,非他不能过,我成全你,我不逼你,但是你如果骗我,不能原谅”,“不会,不会,肯定不会”爱国拼命的摇头,“好,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把他电话和卡给我,我明天去还给他.”

    “嗯!”

    晚饭后,还是孙明亮抢着把碗洗了,爱国帮丸子辅导完作业回房,看到咪点小酒的孙明亮看自己的眼神,温柔地对他笑道,“我去洗澡!”,等她躺在他身边,他呼出的气都是烫的,想想自己很久没跟他嘿咻了,她温柔的对着他的耳朵说,“你想了吧?”,

    他抚摸着她的背不说话,“是不是?”她轻咬他的脖子,挠他痒痒“还不承认,看你不承认!”,孙明亮猛然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对着她的脸喷着酒气,爱国今天并不反感,笑盈盈地看着他,“你变坏了,如果你不生病多好!”说着叹口气从她身上下来,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说,“等你病好了,你得好好服侍服侍我,知道吗!”,爱国使劲地点头,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说实话小孙,我并不是爱哭的人,但是自从知道自己是这个病以后,像被噩梦吓倒一样,内心惊恐,难过极了,我对未来无望,又舍不得死,我知道你好辛苦,我们房子也没人定,不然不会还有人来看房,你宽我心而已。”爱国抽泣,“爱国,困难总会过去的,现在主要是国家在调控房产,大部分人都在观望,我相信总会等到刚性需求的人的,也许明天就有人来买我们的房子了。”爱国点点头,她知道丈夫是在给自己画饼,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把这个饼吃的津津有味,最好还能细嚼慢咽,才不辜负他的情意,才能不让死亡的悲观情绪渲染他人。睡吧,希望明天太阳升起时,活下去的可能也能随太阳升起,带着太阳的光辉朝自己奔来!

    第二天,孙明亮拨通爱国给的谢楠华的电话,“你好,我是赵爱国的爱人!”他特意说是赵爱国的爱人,丈夫是一张纸束缚两人在一起的一个称呼,不一定就是心甘情愿要守在一起的人,而爱人则不同,爱人是不论有没有那张纸,都心甘情愿想要在一起的人,“嗯,你好!”他正准备找他,没想到他倒主动找自己了,“你在哪,我想把你给爱国的卡还给你!”,“哦,这样,你到政务新区附近的那个咖啡馆等我,我正好有事找你。”,想想他又加了一句,“我们谈谈赵爱国的后续治疗,我让小李把具体地址发你手机上。”,孙明亮本来想着,去什么咖啡馆,我把卡给你,从此永不再见,但一听说爱国的后续治疗,立即想要去听听有什么办法。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咖啡馆,对方已经坐在那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的烟气中,不知所踪,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你好,我是孙爱国爱人!”,对方点点头,示意孙明亮在他对面坐下来,孙明亮有点不自在,本来想见面刻薄几句的,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一腔喷之欲出的气焰慢慢熄了下来。于是,他略略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感谢你去医院看爱国,但这么重的礼,我们不能收”说完,他把信封推到他面前,“这不是给你的,是给爱国买营养品的。”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的却是眼前这个粗糙的男人,就他还在自己面前清高,言语就不冷静起来,“我老婆的营养品,我自己会买,不用你操心、”这么优秀的男人,自己是女人、不,是傻女人也知道怎么选择,一种不安从脚底往上冲,冲的手都有点抖,脾气又高涨了起来,根本就忘了来谈爱国后续治疗的事。

    他呼的一下站起来,准备走人,“等一下!”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他再不堪他也是那女人的丈夫,自己没有立场这么高高在上,“听我把话讲完再走不迟,赵爱国的病,我想医生已经对你说过,不能再拖了,况且你们已经错过了第一次缓解后的移植,治愈率已经低了百分之二十………”,孙明亮没听他说完,就重重的坐了下来,“给我一支烟。”他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迷茫的看着这个有点阴的男人,是的,在他心里,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很有心机的家伙。“现在,我已经帮赵爱国找到配型,钱的问题,你更不用担心、”他看着孙明亮,慢悠悠说出孙明亮这么长日子,做梦、甚至想用肾去换的给爱国治病的两个关键条件,而这个男人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

    的语气慢悠悠就说了出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跟赵爱国到底到发展到哪一步了?真像爱国辩解的那样,什么都没发生,辩解,她绝对是在辩解,不可能,哪个男人会这样无私,无条件的去帮助一个重病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帮赵爱国?”他艰难的问,“你们之间到哪步了?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孙明亮摆摆手,他选择相信赵爱国,或者说他选择逃避,“我干什么的,不重要,我叫谢楠华,赵爱国连我的全名都不知道,你说我们之间到了什么地步?”孙明亮心里稍稍敞亮起来,同时另一个疑惑升的更高,“你问我为什么要帮她,因为”他深吸一口烟说“她长的以及音容笑貌性格都像极了我十几年前去世的妻子,在我心里她跟我家人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就想,如果她单身,我一定追求她做我的妻子,她若有家,并且幸福,我就默默守护,如果不幸福,我一样选择去追求,现在,她病了,这病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个灾难,所幸的是我还有能力帮到她,叫你来,不是斗嘴的,我们商量一下,让她尽快入院。”谢楠华说完这些,却暗暗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能做到默默守护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做梦都想拥有她,只要在本市,多晚都会到她家楼下看看,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想利用她证明自己没病,但现在肯定不是,证明过,自己更想她。如果最初的喜欢,是因为她像芷汀,现在自己非常清楚,爱国是爱国,芷汀是芷汀,芷汀是过去,而爱国是现在,芷汀是心上的伤,时间已经让她成为一个疤,按压会疼,不按压,就是一个疤。爱国是一个疾,每天隐痛,却无药可医……

    尽快让爱国入院,是自己最最迫切想法,但是,他们真的是这么单纯吗?他又吸了一支烟,盘算着如何回答他,才能让自己不失尊严,爱国二次化疗后,精神不好,她的一头秀发也开始掉,再不移植,好细胞也快灭的差不多。谢楠华往后靠向椅背,打量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沉默的爱国的丈夫,想想,欠身掐灭烟,站起来决定性地说:“我呆会还有点事,你回去跟爱国把这件事说一下,我们争取下星期一入院。”,孙明亮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看着谢楠华郑重地说,“好,你的情我记心里了,只要能报答,我,我”,他我了半天,心里知道自己无力报答,于是说:“钱,我房子一卖,立即还给你。”,谢楠华摆摆手,“这些以后再说!”

    孙明亮跟单位请假,直接回家,他像做梦似的,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推开房门,赵爱国正在捡枕头上的头发,知道他回来,头都没抬一下,“这样掉下去,我会成秃子的!”,赵爱国的声音很低,像是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别担心,等不化疗后会再长出来的,医生不跟你说了吗!”他把她拉到阳台,“别一直呆在房间,会觉得压抑,出来看看太阳,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爱国疑惑的看向孙明亮,“我今天去还卡,谢楠华说,你可以移植了,钱和配型都解决了,你有救了!”,孙明亮一口气说完,然后扶着像梦游状态的爱国的双肩,生怕她没听懂,又加一句,“你有救了!”,“他叫谢楠华?”爱国的声音还是像做梦,第一句,第二句,“那我可能不会死了?”然后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是的,我们星期一就去医院,先住下来,到时会有国外的医生帮你做手术。”,他拥住自己的妻子,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全名呵,那个谢楠华真的是这个家的救星啊!

    晚上,爱国把吃下去的面条在沙发边全吐了,还喷了一些在沙发上,那种要死的感觉又向她袭来,“你到房间去吧,我来收拾,没事的,洗洗就好。”孙明亮想扶她进去,“不用扶的,你弄沙发吧!”她想透口气,于是她去了阳台,小区里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月光似乎更远,也更冷些,自己会活下去吗?手术肯定会成功的吧?那个人、那个即将给自己新生命的男人,今晚会来么?孙明亮说经常看到他在自己楼下,而自己一次也没勇气出来证实过,夜色渐晚,真凉!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个人,双手插口袋,沿着路牙,踩着月光,踽踽独行,朝自己家楼下走来,她揉了揉眼睛,是他,她赶忙躲入阳台柱子后面,他,在离她家不远的对面停下来,掏出烟,点上,吸一口,看向自家的阳台,烟火一明一暗,他,看起来是那么寂寞,一种心疼从心底发出,人就从柱子后面走向阳台,他看见她了,往前紧走有几步,正好一辆电动车过来,他又退回路牙,眼睛一直看着爱国的方向,定格,她,努力地抬起头来,泪水还是在一瞬间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

    都说选择的过程是痛苦的,一旦做出了选择后就会感觉到轻松。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他和不能想他之间苦苦徘徊。一看到孙明亮对自己的付出,再看到可爱的丸子在怀里撒娇,就下定决心,不要去想,不会再见!可是为什么选择过后的心还是那么凝重伤感?她抹去眼泪,狠心转身,不看不烦不疼。

    “爱国!”孙明亮看到进来的她说,“我以为你在房间呢,阳台多凉!沙发套我放洗衣机了,我去接个活,呆会你和丸子先睡。”,“等下。”爱国到房间拿件厚外套递给孙明亮,“晚上凉,等你送完人回来会更冷。”“嗯,早点睡。”孙明亮接过外套,出去了!她推开丸子的房门,看看正在认真写作业的丸子的背影,轻轻合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来电话啦,爱接不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音齐响,她拿起电话,是他的号码,她犹豫的接通了电话,对方没有说话,“喂!”她轻喂了一声,“是我!”他说,“我知道。”她答,“谢谢你,救我”,“我愿意!”他答,爱国心里一暖,一种异样情愫流传全身,“刚才,你哭了?”他的声音带着疼惜,“别哭,一切有我,别担心。”温暖从电话那头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爱国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袅袅的咖啡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嗯”一瞬间理智瓦解,思念在心底漫延,语调也开始低柔轻缓。“这两天要多吃营养的东西,注意保暖,不能感冒。”低哑的声音继续传来,“嗯!”她温柔地答,然后好一会的沉默,两个人都舍不得放下电话,“唉!”他突然深叹一口气,“挂吧,不然,我会忍不住上去找你,再见!”,他挂了电话,爱国慢慢放下电话,坐在床边发呆,自己这是爱了吧?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不被世人接受的爱,还要带着这么深深的内疚,放任自己下去绝对不可以,刚才可能是自己太感激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才会嗯啊的暧昧。她提醒自己,下次再聊天,一定要让自己的语气阳光磊落些,刚才是真的放任自己了!

    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它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是这么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对于许多像爱国一样的“小白”来说,爱国是幸运的,她遇到了谢楠华,除了给她一个生的希望,还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感情世界,虽然她一直在纠结,内疚,但那一份想念和被想念是痛苦,也是快乐!

    爱国再次入院了,跟前两次的茫然绝望不同,这次是庆幸、忐忑、大大的希望,庆幸自己在那么多等待者之前做手术,忐忑手术成功与否,大大的希望是因为自己的手术是国外医生来做。

    进舱后首先要进行一个大的化疗,把白细胞达到接近零,将体内原本的造血系统全部摧毁。

    谢楠华亲自到医院确认捐赠者意愿,这时候如果捐髓者反悔,将导致赵爱国陷入生死绝境,此时,他不放心小李、医院或者任何一个人,他一定要亲自确认,医院血液科也是如临大敌,虽然不是第一次请外国专家来做这类手术,但是谢书记亲自来确认每一个细节,紧张气氛可想而知,上到院长下到科室,每个人都在祈祷,祈祷这次手术一定要成功,那个女人一定是谢书记非常重要的人,这手术不能有任何闪失。

    经过一个下午的手术,赵爱国顺利进入无菌层留室护理治疗近2个半月,医生根据她血小板回升及各项指标的恢复情况,告诉他们,手术顺利,恢复的非常好,可以出院了,3个月至半年来复查一次。

    在这两个半月的住院时间里,谢楠华只要不出差都会去医院,跟医生询问爱国的恢复情况,都会在爱国的无菌室外隔着玻璃看她,他来从不用对讲机跟她说话,只是隔着玻璃默默地看着她,她也默默地看着他,一种暖暖的激流在彼此间传递,那种眼神,彼此间都懂,深情款款,款款深情!孙明亮若撞到他们这种对望,都会转身离开,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气愤也油然而生!但是一个病着,情绪尤为重要的病人,一个是救自己老婆一命的恩人,如何去计较?只是憋在心里的气越来越膨胀,现在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他比谁都积极,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丈母娘接到自己家,跟她一起把家里打扫干净,再以最快的速度把爱国接回了家。他想只要离开医院,他们再见面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不论他心里多感激谢楠华,感情的唯一性,让他无法接受他俩的默默传情。

    爱国回到家,他又开始接晚上的活,一天都不敢耽误,他心里盘算着再降低一点价格把房子赶紧的卖掉,还谢楠华钱,还有后面爱国的排异,是一笔大钱。他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满脑子都是钱钱。

    可是,把爱国接到家的第二天下午,孙明亮还没下班,谢楠华就上门来了,爱国的妈妈开门一看到女儿的救命恩人来了,非常热情把谢楠华迎了进来,一边对着房间的女儿喊:“爱国,你的救命恩人来了,快进来,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爱国在床上听了一惊,他怎么到家来了?

    在医院的时候,这老太太就发现这男人对自己女儿不一般,传统思想让她感激又有点反感谢楠国,“阿姨,您不用叫她,让她躺着,我自己进去。”,老太太一听这男人要进女儿的房间,立即往前一拦,“对不起啊,这个,这个,医生说她还不能接触………”,“妈,你让谢书记在客厅坐,再泡点茶,我一会出来。”爱国在房间打断她妈,“对,对,对,坐,快坐,我去泡茶”,又对着房间喊:“爱国,你慢慢起来啊!”

    房间里的爱国,慢慢起来,整个人都发飘,她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脸,抹了点口红,这样看起来应该精神些,想想又擦了,挑一件自认为好看一点的外套披上,准备出去时,她妈进来了,“小心点,来扶着妈走。”,又对着爱国低语道:“爱国,你是结过婚的人,别忘了出嫁那天妈妈说过的话,女人名节最重要,感激归感激,错事不能做…”,“妈,你在说什么呢……”爱国打断她妈。

    客厅里的谢楠华,打量着爱国的家,简单的装修,整体呈米白色,米白的地板,配白色的白墙,白门,浅蓝的沙发,纯木色的餐桌,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就如爱国人一样,让人觉得舒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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