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开始顾家嫡出的少爷,你看哪家的庶子不是百般的讨好嫡子,他拿走了少爷那么多东西,现在还回来一点也是应该的。”青随始终认为顾长亭委屈了他们少爷,虽然从小到大少爷并没有少过什么,但是顾长亭在顾家的嫡出待遇,本身就是对顾长华的委屈,他庶长子身份的存在,就是令顾长华受到了委屈。
就是这两点,无论顾长亭做什么,就休想让青随把看顺眼。
在青衣和青随轮流的按摩下,顾长华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天明之后,他觉得好像自己的精神恢复了大半,只是还是双腿疲软,下地就觉得左右在晃动,只好回到床上,在床上用了半碗白粥。
青衣和青随一宿没睡,此时眼睛下有着青色的眼圈,顾长华看的心疼不已,“你们两个傻啊,看见我睡着了,就自己回去睡啊,现在赶紧回去睡吧。”
青随把顾长华手里的碗筷接过来,见把半碗白粥吃的干净,脸上有着可见的喜色,连按了一夜酸疼的手指也不疼了,“少爷跟前没有服侍的人怎么行啊,再说就快到聊城了,还要让大夫给您看看呢,您身边就更不能离人了。”
顾长华想到就是把他们赶回去,他们住的地方是好几个人住的大通铺,恐怕也没有办法睡好,他拍了拍自己床榻,“你们一个人和我睡床上,一个人睡到屋里的榻上,先眯一会儿,等我有事自会叫你们的。”
青衣和青随摆手:“那怎么行啊,自古就没有主子和奴才睡一张床的,您心疼我们,我们也不能没有做奴才的本分啊。”
顾长华没法说他没有把他们当成奴才了,在他心目中他们不是奴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抛弃他的世上仅存的几个人,他干脆作势起身,想要把他们拉上床来。
这动作可见他意愿坚决,他连站都站不稳,青衣和青随自是不能让他动手,一个乖乖的爬上床,一个默默的上了墙角的榻上。
顾长亭领了大夫进门,见到顾长华和身边的小厮同床而眠,吓了一跳,要不是清楚顾长华的身体状况,险些以为自己这位洁身自爱的弟弟终于忍不住,在小厮身上试了试男人后/庭的滋味。
大夫扶脉,说的和顾长亭在医书上看的差不多,只是更为准确,“这是睡眠不足和暴饮暴食引起的肠胃虚弱,先前大吃大喝,而后又小吃小喝,胃一时之间当然受不了了,老夫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要爱惜身体才对,要不然老了就要受罪了。”
言下之意,顾长华晕船纯属自找的,活该。
“那请先生开方吧。”顾长华示意青随笔墨侍候。
大夫片刻之间写下一张药方,“首先要调理肠胃,而后辅以针灸,三日之后就可痊愈,吃上三剂要,明天我再来针灸。”
“还要针灸?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了?”顾长亭看了一眼顾长华,为难的说,“只吃药不可以吗?”
治病也有讨价还价的吗,大夫对顾长亭的话有些生气,没有好气的说道:“要是你们在陆地上,光吃药也行,时间长点也能好,但是如果开船震动是胃肠更加的虚弱,光吃药是绝对好不了的。”
可是船老大也不可能把船停下,让满船的人只等你吧,要知道船上可要不少的进京赴考举子,早一天到京城,就早一天适应京城的环境,也就多一份把握。
停船根本就不可能,一时之间,顾长亭左右为难。
这时候,顾长华说:“总不能为了我自己耽误大家,大哥,我看这样好了,这离京城也不算远了,大哥坐船先行,我自己下船直接走陆路好了好了。”
“这怎么行啊,要不然我还是和你一同留下好了。”顾长亭说。
那万一你落了榜,全家不都赖在我身上啊,顾长华觉得自己背不了这么大的责任,顾长亭也不是真心的非一同留下不可,在顾长华提出‘祖父见他们久久不至会担心’为理由后,顾长亭也就留他们主仆三人在客栈,独自坐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