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容铮驱车直接奔目的地而去。
那个地方他知道,以前也去过几次,那里算是他爷爷的外宅,而且他从小就知道,他爷爷在那里养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项家早年对韩景云和她儿子的事几乎都讳莫如深,但是后来,项老太太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事情也就开始趋于平淡了。
因为,项老太太也有儿子,而且已经成年并结婚生子,项家并不缺儿子来继承家业。
韩景云的儿子,也就没什么重要的分量了。
后来项老太爷虽然把韩景云的儿子给带回来了,但是始终都没有把韩景云介绍给家里人认识,直都老太爷去世的时候,项老太太才第一次见到韩景云。
外面那套房子,大家一直都心知肚明,可房子实际上一直都写着老太爷的名字,算是项家的产业。
老太爷去世以后,韩景云也曾经试图把房产变到自己的名下来,但因为项家的产业都和郦乾集团挂钩,所以更名手续也相当麻烦,加上项家也不怎么愿意分割财产,所以事情也就一直搁置了。
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钥匙一直在她手里,项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项容铮记得上一次去,还是自己少年时代,项谨偷偷带他们兄弟两个过来玩的。那次是项谨带着他们偷偷去夜店,回来的时候太晚了,怕大人责怪,所以就在他这里住了一晚上。
他驱车赶往那处外宅,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不太好闻的怪味。
在看到那处小别墅的时候,他忽然有点恼恨自己的记忆力太好,十几年前的种种,都历历在目。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项容铮下了车,伸手去按了门铃。
听见门铃声,韩景云亲自来开门,隔着一道铁门看清是他的时候,她愣了好半天,“项……项少爷?”
六十岁的韩景云,保养尚好,微显丰腴的体态,穿着绣花的藏青色丝绒旗袍,可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倒不像儿子都已经快四十岁了的老女人。
“好久不见。”
项容铮嘴上是在寒暄,但语气里其实没有多少寒暄的意思,反倒是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叫韩景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你……你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过来看看,说几句话,顺便带个礼物来给你。”
他说到“礼物”两个字的时候,咬得很重,似乎在强调自己带来的东西不一般。
韩景云莫名地觉得心慌,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项容铮也并没有打算进屋,他就在院子里站着,面无表情,语气冷漠疏离,“怎么忽然回来了,看样子,是对郦城这边的产业……依然念念不忘吧?”
韩景云警觉,“郦城也是我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用不着跟你们这些小家伙汇报!”
项容铮点了点头,却继续说道:“几天联系不上儿子,心里不安稳了是不是,摸不清情况了,所以打算回来做点什么吗?”
韩景云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你把项谨给弄到哪儿去了?”
项容铮忽然扯起了嘴角,“他很好,不用担心。不过,今天他倒是托我给您送个礼物来,您可要仔细地看好了,收好了!”
他说着看向姜南,姜南于是把手里的一只黑色的胶袋给递了过来。
项容铮拎在手里,掂了掂,才递给了韩景云。也不等她看胶袋里的东西,他就带着姜南径直转身走了。
胶袋有点重,沉甸甸的,韩景云接到手里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不好的味道,心里瞬间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等到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了,她才颤抖着双手,慢慢地把胶袋给打开了。
“啊——”
打开胶袋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和血腥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条腿,一条被切割下来的,血肉模糊的,人的腿!
她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胶袋也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