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遭天谴!”
卢书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李家寻来的药不可能有错的!面上的喜色掩去,卢晋成阴下脸来。转念想起被秦珂茵找来的于老太爷等人,卢晋成循着动静向屋内张望过去。
“书澈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大悲大喜之下,卢天也顾不上计较秦珂茵的有意捉弄,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他真的没事?瞥了一眼秦珂茵发红的眼圈,四姨娘紧绷的心弦非但没放松,反而更加的绷直,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二表哥请留步。”放任卢天几人急匆匆的走进卢书澈的屋子,秦珂茵却是故意的挡下了随后跟上的卢晋成。
“珂茵这是什么意思?”秦珂茵这是打定主意跟他唱反调?卢晋成只觉耐心即将用尽,语气微微冲了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表哥敬请保重,切勿留下任何把柄。否则,今日之仇,珂茵必当拼死以报!”阴冷的音调不轻不重,平铺直叙般自秦珂茵的口中一字一字的吐出。远的人听不见,近在咫尺的卢晋成却是听得心底发颤,眼皮直跳。
万千话语伴随着心惊惧意,卢晋成强自忍下骤然袭来的隐隐不安。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绕过秦珂茵埋进卢书澈的屋子。没有亲眼见到卢书澈安然无恙之前,他绝不相信秦珂茵的虚张声势。
“小姐。”神情复杂的来到秦珂茵身边,周妈妈紧皱着眉头,苍白而无力的安稳道,“大少爷会没事的。”
“嗯。”衣裙飘飘,淡雅而立。秦珂茵没有转身跟进屋,握紧了拳目视正前方,低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肃穆,“咱们的人,能动的不能动的,全部命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查清楚今夜的事!”
“小姐?”惊愕的看着秦珂茵,周妈妈心下一震,失声惊呼道。不管老夫人如何宠爱,不管大少爷如何心仪,寄人篱下便是低人一头,谁也辩解不得。这些年,明面上她家小姐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可是暗地里的白眼和闲话从未断过。
为了避嫌,为了正名,她们步步小心,事事谨慎。即便是诸多心腹,也从不曾轻易现于人前。以致于那些对她们有敌意的人,始终都觉得她家小姐身边只有一个老妈妈勉强可以靠得住。
血浓于水,亲疏有别。周妈妈知道,不管秦珂茵在卢府再风生水起,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绝对不被允许。就连一向疼爱她家小姐至深的老夫人,也在菀心园内安插了眼线。
刻意的隔绝她家小姐手头没有可用的力量,无外乎是不希望她家小姐居高自傲,恃宠而骄,培养自己的心腹以脱离老夫人的掌控。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她家小姐也明眼了然。
偌大的卢府,恐怕也只有大少爷一人对她家小姐是真心的。放任她家小姐暗地里筹划盘算,尽可能的为她家小姐提供各种便利。收买人心,从来都不缺银子。而大少爷这些年的月俸积蓄,几乎大半都用在了她家小姐的身上。
没有人会想到,堂堂卢府大少爷,曾经一度是多么的捉襟见肘。以致于连马家少爷,也暗地里接济了不少银两过来。即便是一年前大少爷初掌卢府生意,也无法轻易动用卢府银两。一旦棋差一步,便将陷入小人圈套,再难翻身。
当然,大少爷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她家小姐的运筹帷幄从不曾令人失望。如今的卢府,能被她们调动的人,即便没有八成,也已有六七成。只是此时此刻,她家小姐居然要动用明里暗里所有的人?
“卢府的天,是时候该再变一变了。”卢书澈身上的毒到底是不是卢晋成下的,秦珂茵姑且不做定论。不管是老夫人还是李氏,四姨娘抑或卢朵朵,哪怕幕后黑手就是卢天,只要参与了今夜的动手,她都将不作他想的迎面对上。
本欲劝解的话语在见到秦珂茵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决后化作深深的叹息,周妈妈终是点点头,快步离开。七年的筹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再任人欺凌。如若现今连大少爷的仇都报不了,她们养着那些人又有何用?
清然院外脚步声走远又走近,秦珂茵讽刺的笑笑。求到她们面前都不曾见到人,这会儿却是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吗?那便拭目以待到底鹿死谁手吧!
“小石头,起来!”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走到仍然跪在地上的小石头面前,秦珂茵面色冷厉,恶狠狠的骂道,“你家少爷还没死,不需要你跪在这嚎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