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人往门房递了一封信,千叮咛万嘱咐说是需得您亲启,下午忙的险些就给忘了,您看看。”
苏芸嗯了一声,接过信笺看了一眼,没有署名,便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低垂的眼眸无波无谰的看完信,折起来又递回到宝珠手里。
“是文雅公主的信。”她说道。
宝珠额头青筋怦怦直跳,暗暗长吁一口气,压抑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当时没把这信当做是什么来路不明之物拿给夫人,竟是文雅公主的信!文雅公主既然没署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与她家小姐相识,她这要是把信拿给了夫人,那乐子可就大了。
以夫人的性格,若是知道小姐跟文雅公主相识,必然大张旗鼓的四处分说去。
宝珠拍拍胸口,幸好,幸好。
“公主找您有事吗?”她问道。
问完就觉得自己多嘴了,主子的事哪里是她一个奴才可以过问的,果然,苏芸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臊的她满面通红。
幸亏表小姐性儿好,否则这事放在谁家就是拉她出去打死都不为过。
“奴婢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宝珠忙跪下请罪,额头低低的贴着地板,是真心实意的领罚。
跟在小姐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小姐的性子极好,平日里并不常说话,也未责罚过身边的丫头仆妇,倒是叫她险些忘了主仆尊卑。
“起来吧,这次饶了你,且记得下次不可再犯。”苏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宝珠忙磕头谢恩,站起来立在一旁便不再开口了。
“我列一张单子,你明日禀告了舅母,去街上扯一匹云锦,再买些东西回来。”苏芸吩咐道。
“是。”宝珠忙应了,又道,“您要云锦是要裁衣吗?”
苏芸嗯了一声,宝珠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了,答应了下来,便悉悉索索的放下罗帷,挑灭了烛火,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室,在外室也睡下了。
隔日一早,陈氏被服侍着起了身洗漱完毕,正坐在榻几上跟对面的明艳的少女说笑,映月便挑了帘子进来禀告。
“夫人,宝珠姐姐来了。”她说道。
陈氏一愣,旋即惊讶的回头。
“这一大早的,她来干什么?莫不是芸娘出事了?”她有些焦急的问道,连忙吩咐,“快叫她进来。”
一旁的少女冷哼一声,砰的一下把手上的茶碗重重的蹲在桌上,满脸的不高兴。陈氏皱眉看她一眼,呵斥道:“三娘,莫要胡闹。”
少女脸色更黑了,却是闭了嘴终是没说话。
苏芸好不容易病好之后,陈氏和王青海便有些草木皆兵,生怕这大妹唯一的子嗣又突然的生了什么重病,平日里自是着紧的很。
见宝珠一大早的过来,心中便有些惶惶,连忙唤了进来。
宝珠一进内室,还没来得急行礼问安,便被陈氏急急叫到近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