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是说你们二人中有一人在说谎?”唐知州敲敲几案,不紧不慢的问道。
一直在一旁旁听不曾发言的王侍郎突然开口道:“试问,各位大人谁会捧着自己的家财求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收下吗?”
谁傻吗?脑子有病啊!
不仅堂上,就连衙外听到此话的百姓脑中俱是闪过这一句话,随即用嘲讽的眼光朝苏大老爷投去。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嘲笑和不信。
谁会傻得拿自己的嫁妆去补贴继母生的女儿?除非是傻子!可是苏大小姐傻吗,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傻,不是傻子怎么会干这种事?
这苏大老爷就是编笑话也编的太离谱了,合着看他们穷苦老百姓都是傻子不成?
众人愤愤的这么一想,随即人潮中传来大片大片的嘘声。
苏大老爷面红如潮,瞪着大眼珠子恨不能上去把苏芸给撕了。
这个逆女!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知州大人有所不知,这事……这事算起来也是家丑,只是此事到了此种地步,也由不得我藏着掖着,罢罢罢,我就当没有这个忤逆的女儿!”苏大老爷抬手拭泪,形容悲戚的抬眼看了苏芸一眼,似壮士断腕般恨声道。
“哦?什么事?”这次不等唐知州出声,周知县就问道。他就知道,此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刘侍郎定是安排了后手。
想来知州大人也许是不好明着帮苏大老爷说话,有失偏颇的厉害。既然知州大人不能明着来,那就他来吧,他一个知县反正是不怕的,日后出了事自有刘侍郎和知州大人为他周旋,他还怕什么?
周知县这琢磨了半天也就只琢磨出来这么个道理,自以为摸透了知州大人的难处,还朝唐知州投去一个万事有我,您放心的眼神。
唐知州愣了一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是没领会周知县那个‘我懂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苏芸行为不检,被嫡母撞破与外男私会,内子念着她终归不是亲女儿,却也养在膝下十四年不予追究,只叫她去家庙修行,她感念内子宽宏便将嫁妆送予幼妹,没想到,没想到她竟是这般蛇蝎心肠,设了计要让我苏家身败名裂!”苏大老爷声声如泣,语含痛苦,似是怀着极度的失望与愤怒。
哗……
民众哗然。
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啊!一个闺阁女子偷汉子被嫡母抓住,嫡母没有把她一碗药送了西天,反而将她送往家庙,留她一命,没想到她却恩将仇报,算计嫡母!
太可恶了!
这种不贞不洁心肠歹毒的女子就要被处死!
所有人都愤然了,所有人都愤怒了!
苏芸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平静的朝苏誉看过去,那一眼不带丝毫感情,没有愤怒,没有绝望,连情绪都没有。有的只是如湖面般静谧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