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配!
苏芸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老爷即使有千般不对,终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母亲虽是继母,可也是老爷正经娶进门的,我的嫡母,他们纵然不慈,我却不能不孝。”
说到这里,抬眼看到春末气鼓鼓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她不由憋笑,一本正经又无辜道:“最不济,还有舅舅舅母不是,他们可是我嫡亲的外祖家,肯定不忍心看他们的侄女儿被欺辱致死,母亲的嫁妆旁落他人之手。”
春末也不是笨人,苏芸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她要是再听不懂可活该被欺负死了。眼前一亮,大笑拍手:“小姐说得对!您可是王大人嫡亲的侄女儿呢,王大人是正五品的京官儿,怎么可能眼看亲侄女儿被一个继室折磨死?岂不堕了侍郎府的威名?奴婢这就去烧水服侍姑娘起身。”想通了其中关节,春末欢快的都能飞起来,哼着小曲儿一扭身出了内室。
少了春末咋咋呼呼,房中一下安静下来,苏芸靠着床棂,乌黑清亮的目光落在她打着夹板的左腿上,她的眼神淡漠而沉静,静的仿似是没有感情的假人,夹带着阵阵的寒意。
从未有人叫她吃过如此大亏,险些没了命。这仇,她是一定得报的,她会让他们慢慢的知道,她苏芸再不是那个任他们揉圆捏扁的懦夫,而是地狱里索命的修罗!
春末扶着苏芸艰难的走到前院,苏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色苍白,额头密密的布满了冷汗,每走一步全身上下都钻心的疼,可这疼并未让她退缩,而是更加坚定。总有一日,她会将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苏芸越是这样,春末越是一阵阵的心疼,却知道劝解也没用,只是尽量的让苏芸把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待到了正房的时候,苏大老爷正和张氏商议苏倩嫁妆的事情,三小姐苏倩也在。听到刘妈妈通报大小姐来请安,三人俱是一愣。
苏芸居然能下地了!还是张氏先回过神,连忙道:“快请大小姐进来。”
苏倩冷哼一声讥讽道:“她倒是命大。”
闻言,苏大老爷面色一沉,神色不愉。虽然他也是这样想,可此话怎么能宣之于口?
张氏见苏大老爷的脸色赶紧呵斥:“胡说什么浑话!你大姐姐自然是福大命大,以后不许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一边朝苏倩使眼色。
苏倩心里腹诽,自知失言,笑嘻嘻的上前两步凑到苏大老爷跟前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爹爹莫生气,女儿也是急的一时口不择言,大姐姐如今好了,女儿的婚事是不是要还给大姐姐?”
说到最后一句,苏倩眼里不由带上急切。为了这桩婚事,她可谓是机关算尽,谋划了许久才将苏芸置于死地,本以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她必死无疑,谁知道她竟然活下来了!真是命硬!
都怪春末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多事去跑去悬崖底下硬是将苏芸拖了上了,她必定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想到这里,苏倩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能将春末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