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子,又称文昌帝君,是民间和道教尊奉的掌管士人功名禄位之神,俗称文曲星。据说自周朝以后,先后经过七十三化,才在西晋时降生为张亚子。此人由四川越隽迁居到梓潼七曲山,出任晋朝官吏,后来领军战死,因其生前事亲极孝,又宏扬道教有功,因此梓潼百姓在七曲山建立庙观奉祀。
墨岚只是好奇张三一介武夫,为何要去拜文昌宫。
二人再往前走,不久进到文昌宫的大殿之中。
一名香火道人出来迎接,刚要施礼,张三抬手止住,轻声说了三个字:“丙字号。”
道士脸色一凛,显然猜到了张三的身份。他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转身准备引路。
张三却不急着走,示意香火道人走远一些,直到听不到他和墨岚的谈话。
他回头对着墨岚一揖,说道:“多谢。”
墨岚失笑道:“怎么,卸磨杀驴,这就要赶我走了?”
张三面不改色,看不出什么心思,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只说:“还会见。”
“呵呵,哈哈哈,哈哈……”墨岚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声音穿透庙宇,绕梁回环,清脆动听。
“不要笑。”张三皱眉,他听出了墨岚笑声中的愤怒,只怕这个行事毫无顾忌的女子待会儿做出什么更为惊人的举动来。
墨岚止住笑,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张三。
张三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说:“张愁。”
“你叫张愁?”墨岚来了兴趣。
“字不欢。”张三又说。
“姓张名愁,字不欢?”墨岚细细品味着这个一听就叫人不高兴的名字。
“是的。”
“你父母还真是不会起名字,你这一辈子看来是没法开心了。”
张三又想了想,很确定地说:“有法子。”
“哦?”这回墨岚是真的有些吃惊。
“遇到你。”张愁很诚恳地回答道。
这下轮到墨岚不知如何回答。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从来只说三个字的家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收敛起蓬勃的杀心。
张愁又抬手指了指墨岚的腰间。
那里放着一块玉。
张愁从钟慧眸身上夺来的那块玉,还一直放在墨岚的身上。
墨岚并未伸手去摸那块玉,因为她看到张愁眼珠斜向身后,在微微摇头,似乎暗示她不要有任何动作。
墨岚静静地看了张愁一眼,转身就走,须臾之间,她已跃出数丈。
就在这时,大殿中文曲星张亚子神像的后面闪出一个无声无息的身影。
此人身着白色宫装,虽是太监服侍,却也锦绣堆叠,华贵无比;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踱出,轻静如猫,毫无声响,显然已经是内功轻功均值化境。
往面上看,光滑无须,全是皱纹褐斑。
是个枯朽的老太监,仿佛在宫中的品秩也极高。
“梨公公。”张愁一撩袍袖,便即跪下。眼睛的余光却瞥见梨公公的面庞,似乎比数月之前见到时,更为阴柔憔悴了些。
通过梨公公的面色,张愁知道老太监古怪的习惯还是没改变。梨太监对一种一种奇门药剂“断阳散”有着狂热的依赖,这种药对身体有损,会让人更为阴柔,丧失雄风,故名断阳。虽然太监吃这样无非更为阴柔,但张愁还是一直猜不透,为何梨太监要自损身体去吃这弊大于利的断阳散。
“你是……张愁?”那个张愁所称的梨公公一开口,那种阉人的声音就窒息而来,沙哑阴柔地夺人耳膜,“你怎么变得……”
老太监目光如炬,居然能认出洗脉伐髓之后的张愁。
“您高明。”张愁心中对老太监这双眼睛实在是又敬重又畏。
“你这说话的毛病也真是麻烦,我看也治不好了……”梨太监走到张愁面前,伸出常常的指甲,抬起张愁的下巴,仔细地端详起来。渐渐地,从眼底泛起一股邪欲的光芒,仿佛在摩挲一件精美的瓷器,“不过这张脸,可真是……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造化……”
张愁不知道如何回答。
更奇怪的是,梨太监却也没有细细逼问张愁这造化的来历。他依依不舍地放下张愁的脸,又把抚摸过的手指放到面前仔细贪婪地嗅起来。
张愁心中不禁感到一股烦恶——谁能预先知道,这番容貌改变,居然会让这个变态的老太监产生起恶心的念头。
“张愁啊,皇上那边已经暗中催了多次,若是再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得回京请罪了。”梨太监好不容易从一些****的幻想中超脱出来,渐渐换了严肃的口气,“你失踪多日,随行的锦衣卫全军覆没。还好你两日前在岷山口留下暗记,我才连夜从成都赶来在此等候。刚才听你和那女子对话,难道动了真情?呵呵……”
张愁苦笑一声,双手一摊:“您多虑……”
“哼哼,你小子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用钱,用权,用蛮力,哪次不是把那些女子玩儿得伤的伤,残的残?你何时跟女人这么和气地说过话?”梨太监不屑一顾地讽刺道,话题却又回到欲望方面。
“您明鉴。”张愁无法自辩,只能长伏不起。
“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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