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他就追你呢?”
“那算我倒霉。”
“那他要是先追上你,打完再追我呢?”
“……坤藏,你有时候也不傻啊……”
两人屁股冲上,又静静地趴了一会儿。
“坤藏,你痛吗?”
一阵沉默。
“痛。”
“回答痛不痛需要想那么久?”
“我只是没想到你那么聪明,还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是不是又在欺负我傻。”
于是阴之葭再次沉默了。
阴之葭摸了摸手里手环上二十一颗洁白的月石,开始走神,想着那个她。
这魂树一天不开花,就一天出不了园子,难道就一天见不到她了?
越想越烦躁,阴之葭下意识地想起身,却撕裂了浑身的鞭痕,疼得他直叫妈,手环也滑落到地上。
“你又在想翩翩了?”坤藏呵呵笑道。
“要你管……”阴之葭忍住伤痛,把手环捡起来捂到胸口。
“呵呵。”
“你笑啥?”
“你想娶翩翩。”
“你都看得出来?”
“呵呵。”
“你再跟我装傻试试?”
“兰姨说的。”
“嗯?”
“兰姨跟我说,阴之葭那么懒,却每天都起大早去道场练功。道场里的那群武夫,从左无横往下,都是些丑八怪,只有翩翩长得好看。阴之葭肯定是冲着人家翩翩去的。”
“你比我起得更早……”
“兰姨说我笨,要早点起,才能赶得上别人。”
“那,你觉得我跟翩翩有希望吗?”
“没有。”
“这么直接?不再想想?
“不用了,这问题比刚才问我痛不痛还简单啊。”
“可她送了我这个手环。”
“她家道场的那条小黑,脖子上也挂着这样的月石环呢。”
阴之葭突然发现跟坤藏这么一个直肠子说话实在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尝试。
“可是,她也送了你一串啊。”阴之葭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她说我跟她家那条的小黑长得很像,感觉亲。”
“噗……”阴之葭一头扎在枕头里,噗哧笑了出来。笑得那么开心,那么释然。
原来如此。
阴之葭觉得自己抓住了答案的尾巴,于是他觉得自己的屁股也不疼了,世界依然可以很美好。他念着翩翩的名字,昏然睡去。
然而,原来的事情,大多未必如此。
是夜,有人念着意中人的名字睡去,有人思念着故去的长者睡去,也有人没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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