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那个让他气恼得几次打算放弃的小女人,正静静地卧在窄窄的石椅上。散乱的长发下,脸色苍白发紫,唇边没有一点血色,干裂得卷起了皮,黑黑的睫毛却湿湿的,不知是才落了泪,还是早晨的露珠没有干。
一束青翠欲滴的蓝色鸢尾,正在她苍白的手掌边开得妖娆明艳,绚丽夺目。
“凝凝?”
他蹲下身,小心地触摸水凝烟的斜伸垂落着的手指,生怕会摸到一片毫无生命的冷。
还好,手指是温温热热的,掌心则烫得可怕。
他忽然之间便松了口气,张开双臂便将她抱在怀里,感觉着那身体的炙热,眼睛里居然酸酸的。
“凝凝,别怕,我带你去看病,这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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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他打电话给林茗:“林茗,我找到凝凝了,在发高烧,目前神智不清,我正送她去医院。她母亲那边,请先找着借口搪塞下,别让老人家担心。”
“准备去哪家医院?”
林茗的声音很急促,并没有前两次和唐思源交锋时的从容和锐利。
唐思源皱了皱眉,从耳边取下手机,望一眼屏幕上显示着的手机号,好像看到了这个年轻男子优雅从容的微笑,俊挺有型的面孔。
不顾另一头还在说着些什么,他果断地按下挂机键。
然后,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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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挑最近的医院就诊,直接去了白下区一家设施较好的医院。
初步诊断,病人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出现紫绀症状,胸部X线检查可见肺部炎症阴影,很可能是急性肺炎。
医生诊疗完毕,水凝烟的半张脸都缩在吸氧面具下,更显得憔悴消瘦。
唐思源叹口气,将她额前的头发理了一理,打电话把公司的一些事务交待了,便坐到床头,准备静静地陪陪她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透过门上安的玻璃,他已看清了来人是谁,皱了皱眉,并没请他进来。
那人也不需要他的邀请,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举止优雅,沉静从容,正是林茗。
这一回,他没有开口就向唐思源道谢,而是走到水凝烟跟前,细细端详了片刻,才皱了眉问:“真是急性肺炎?确诊了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具体要等病原学检测报告出来才能确认,目前还是保守治疗。”唐思源为水凝烟拉了拉被子,“不过这里的大夫我认识,医术我信得过。”
林茗笑了笑,“我相信唐先生用心良苦。”
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