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郭太,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
“小人卑陋之身,不敢在州牧面前言智。”
陈丛冷笑声,取下腰上工布搭在桌上。
“好叫你死个明白。本将军来前,曾有人谏:扼住西河太原通路,尽起虎豹精骑突入西河各县,旦见耕、草、林、畜,具焚之,驱一郡乱民西入上郡,提领兵马顺取两郡之地。你以为此计如何?”
郭太心头猛跳,下意识就要往腰上摸刀,突然听到堂外胡才若有若无的惨呼。
立马反应过来,跪地道:“小人真心投效,望州牧大人明察!”
陈丛指着工布笑道:“郭太,要么你自裁吧。或者...”
陈丛抬眸,目光在杨奉、韩暹、李乐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谁来送送老友?”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间缓逝,堂外的惨呼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气氛愈发压抑,仿佛非要将人压垮不可。
终于。
韩暹遭不住了,率先开口劝道:“州牧大人,郭太的自荐就算唐突了些,罪不至死吧?”
陈丛给他个眼神都欠奉,倚着破椅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般。
“这...”
杨奉拉住韩暹,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过后就要上前取剑,却被李乐抢先一步夺下工布。
“老郭,虎豹骑就在城外,凭狼皋小县城高不足一丈根本抵挡不住,为十万生死计,便委屈你一人吧?”
再听到‘为十万生死计’,郭太只觉得讽刺。
索性也不装了,抬头看向陈丛。
“陈丛,我不服!你真就不怕错杀了贤良?”
“几个菜喝成这样?本将军都不好意思当众自称贤良,就你也配?”
“太引流民成军,活人十万,纵横西河三载无有敌手,怎就称不得贤良?”
陈丛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账还能这么算的?
“你说是就是咯,本将军不与死人分辩。”
“哼!”郭太站起身来,朝着李乐伸手:“剑给我,我自己来。”
“老友一场,岂劳亲自动手。”
“你!”
李乐还怕郭太狗急跳墙呢,哪肯交剑,持剑便刺。
工布利,剑锋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郭太小腹自后背没出。
李乐尤不放心,一连又补六剑,直至郭太怒目圆睁仰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才收剑归鞘,恭敬递回案上。
可怜一代枭雄最后也没落个体面,肠子流了一地,死状甚是凄惨。
陈丛起身挂回工布。
冷声道:“十日之内,老弱妇孺送往晋阳,青壮聚于离石等待整编。”
“喏。”
出了县衙,再从立柱上抽回飞虎戟,胡才早已没了气息,身子破布袋子般摔在地上。
剩下的事便与陈丛无关了。
书信传回晋阳。
新任西河太守由州牧府长史程昱兼任,褚庆暂任都尉协从兵事,携三千奴兵、两千破虏屯入离石。
再有华雄提领虎豹骑暂屯离石,镇守整编事宜过后,再由南及北大致清扫一边匈奴余部。
如此,西河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