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走出集团大厦时。明亮的灯光下,奥迪A6像以往一样停在楼前,司机打开车门,在车旁边站着。他向司机挥挥手,意思是和以往一样,他要走着回家。司机点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公司大院向外望去,大街上华灯齐放,灯火辉煌。回首公司办公大楼,在城市斑斓夜景的印衬中,孤零零的耸立在庞大的院子中央,显得多少有些孤独。不怪人们常说:夜景怎么明亮都是孤独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空飘起了细雨,一阵寒风吹来,满天的落叶哗哗地响。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秋雨预示冬天就要来临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一年,杨东收获的太多、太多了。他现在需要的是静下心来,好好的捋一捋。捋一捋思绪、捋一捋思维、还要捋一捋那一直处在兴奋状态的神经。
杨东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万千,回想这些年走过的道路,充满了曲折和艰辛。人们只是看到他由一个青涩懵懂的学生娃,转而成为一家特大型国企的第一把手,可其中的苦涩和辛酸谁又能知。由一个并不被看好的边缘处室的处长变为企业老总,是命?还是运?
可能是前几天过于紧张了,可能是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也可能是疲劳过度,坐在家里的饭桌上,杨东忽然感觉特别困,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不仅没有胃口,反而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他强打着精神,简单的吃了口饭,洗漱后就躺到床上。此时,他才感觉放松了许多。
在床上他还在想,班子的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等省里下文后,马上就可进入工作程序。虽说困难和问题肯定会很多,但班子里这几个人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关键是劲往一处使,千万别再搞成原来那种样子了,如果再形成个自为战,一人一个心眼,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想着想着,他的眼皮睁不开了,不知不觉中他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主任尚伟非要兑现女儿参加工作请吃饭的事情,他阻止了几次,没能阻止得了。推托了几次也没推托掉,于是拎着两瓶茅台前去赴宴。进了包间后,发现高义也在,他赶忙起身把高义往主座上让,“高厂长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说一声,让车接一下嘛。”
高义摆摆手:“都挺忙的,就不麻烦你们了,打个车回来很方便。”
“高厂长你这是见外呢,这是你的老根据地呀。”杨东带着埋怨的口气说。
“什么根据地?早就沦陷了!”高义这口气不大友好了,杨东不敢再说别的,只是一个劲的把高义往主座上推。
高义坚辞不干,自作主张地在主座边上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对他说:“这地方应该是我的位置。”
坐下后高义深有感触志说:“人呀,这一辈子,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置。你往前看是人,往后看也是人,可哪是你的位置呢?这就需要你动脑筋去找,找准你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就行了。比如说,小杨,你现在是企业的一把手,在这个桌上你官最大,所以这第一把交椅只能你坐,别人不能觊觎,这叫摆正位置。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位置不能乱呀。位置乱了,一切就都乱了。”
杨东心里对高义的这番话很是佩服,但嘴上只能说:“哪能这么说,你是老领导,我一直是在你的领导下工作的,没有老领导的培养教育,就没有我的今天。”
高义哈哈笑了,“亏你还看得起我这个老领导,还记得我对你的培养教育,可有的人却把这早些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是不是呀,王健?。”
王健也来了?杨东吃了一惊。果然,随着高义的话音,王健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出人意料的跟着武建国。杨东心想,老主任怎么回事嘛,今天怎么把这些老冤家都请来了,这饭可怎么吃呀!
王健进门后,不说话,也不看人,只是木呆呆的往前走。一见这情景,杨东赶紧起身迎上前想和他握个手,寒暄几句。王健扭脸不看他,也不伸手,低头装着找座位,把他伸出的右手凉在半空中,让他十分尴尬。他知道王健还在为他接替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耿耿于怀呢,故而不理他。他被晾了,脸上很难看,他沮丧的看看四周,此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为他说话,都在低头喝茶、说话,他只好悻悻地走回座位。
他刚坐下,武建国借故到水,走到他身边和他悄悄耳语道:“别理他,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又臭又硬的毛病总也改不了,这张桌子上没人看得起他。”
他看看武建国,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一直不吭气的老主任开口说话了:“我看人到的差不离了,咱这就开始吧。诸位,就着这个机会,我将三任总厂(公司)领导都请了过来,为的是大家聚聚、聊聊,不管过去有多少矛盾,有多少过节,那都是工作中的事情,没有私人恩怨。所以,大家坐在这个桌子上把话说开,事情就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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