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阵比一阵大,转眼间便把周围的景物洗刷一遍。张行眼见着后面有的小鬼被雷劈到灰飞烟灭,可还是有几个穿着不一样的鬼紧追着他不放。张行气得心中大骂,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吃,也不怕一个天雷劈下来连阎王都见不着!他哪里知道后面追他的人是阴府鬼差,为的就是拿下他回阎王那里复命。张行拼了命的向前跑,肺就如炸了一般痛。突然间,眼前的小巷被大雾笼罩,远远一看如雨中仙境一般。张行心中大喜,他记得他和高兴庆进这鬼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雾。眼前这雾八成就是鬼街与人间的衔接点。跑到浓雾前张行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头冲着和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鬼差轻蔑的笑了笑,坚起了中指以示鄙视。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浓雾之中。鬼差头头见到小巷浓雾已是大惊失色,见张行头也不回的钻进去更是惊骇不已,硬生生把一句‘别进去’噎在喉咙里没有喊出去。“大哥,怎么办?他跑进阴阳巷了……”一个个子有些矮的鬼差问站在前面鬼差头头,鬼差头头双眼下面发黑,一脸愤怒的道,“我他妈的哪儿知道怎么办,这地方你敢进吗?”众鬼差闻言纷纷摇头。阴阳巷可谓是鬼城的特有产物,平时看不见,只有在下天雷时才会出现一会,雷停路没。到时就算是没有死在里面,想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众鬼差当差年头都不少,经常听说一些罪大恶极的鬼在躲天雷的时候跑进阴阳巷,最后不得善终。“头儿 ,那个可是活人……”其中一个看着机灵点的鬼差小声道。“进了阴阳巷便再无活人死鬼,不管他有个什么能耐,也只能怪他运气不佳。”说着冲身后众鬼差一摆手,“回府。”“上差问起来咱们要怎么说?”“怎么说?实话实说!他跑进阴阳巷又不是咱们愿意的……”“头说的是,就算是下到阎王殿咱们也没错……”“就是就是,他进贵阴府也是没安好心,就算不跑进去被抓到也有他好受的……”……张行一头扎进雾里向前方没了命似的跑。雾里能见度不高,可张行还是看出来自己脚下的路和鬼城的没有二样,他还是没有跑出鬼城。回头见众鬼没有追来,他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又在浓雾里跑了十几分钟,雾慢慢淡了,雨却依旧下着。张行累得实在不行,坐在路边休息。鬼婴一直被他掐在手里,现在他一停下来便自动的爬到了他的背上浑身发抖。张行不知道鬼怕不怕冷,可还是把鬼婴抱到了自己怀里。见鬼婴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块红布,他想想后又把鬼婴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张行又含了口阴柳酒,不为别的,只为酒在口腔里辣得发暖。 不敢多停留,体力稍有缓和张行便急步走出浓雾。可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鬼街的大道,张行心里咦了声,难道他还没走到地方? 后退不能,张行只能咬着牙向前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此时没有鬼追他。 哗哗大雨中,张行怀里抱着鬼婴在鬼街上急步前行。十几分钟后鬼街到头了,横在他面前的是一左一右两条连在一起的小巷。就好像他此时正站在丁字的一坚上,眼前就是那一横。 鬼街之上大雨瓢泼,两条小巷里却没有一滴,地面上很干燥。 张行透过雨帘左右查看,只见左边的那条小巷口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描绘着各色花草,绿意盎然。在花草的正中间用繁体写着三个大字,死人巷。死人巷的上空万里无云阳光四射,看着就让人从心底觉得暖和。 右边的那条巷子口上也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描绘着大小厉鬼无数,看着毛骨悚然。在大小鬼的中间也用繁体字写着三个大字,活人巷。活人巷里繁星满天,即使是张行站在大雨之中也能听到死人巷里偶尔发出的蝉鸣。 张行在心里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扎进了活人巷。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进鬼街的时候正是黑天。虽然他在鬼街里待了不短的时间,可也不至于已经亮天了。再加上,他是活人,当然要走活人巷。 一进活人巷头顶上的雨马上停了,周围的景物也变得不在像外面看得那样。眼前这个地方反倒像依木村,就是怀里鬼婴一家人死的那个村子。 深夜中,张行独自站在依木村的石板路上疑惑不已。他和高兴庆进山的地方明明不是这里,他已经会在这里出鬼街?难道说他在鬼城一直跑,跑到了这个地方?一阵夜风吹过,张行冷得打了个哆嗦,森林里的树树叶拍打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远处传来轻微的哗哗声,张行知道那是依木河。 张行为了证实眼前的真假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张行疼的呲牙咧嘴,随后开心的逛笑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跑出鬼街了! 又一阵冷风袭来,张行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身上全是湿的。 张行知道此时村子里的人已经都睡了,现在敲门肯定不便。于是 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墙角一蜷缩,打算天亮了后再出山。此时高兴庆不和他在一起,正是回郑州的好时机。张行一边乱想一边看着太阳从东边的山头上冉冉升起。不一会,村子里几户起得早的人家升起袅袅炊烟。 张行揉了揉僵硬的双腿,把鬼婴背在肩上向那条小河处走。要想出山,那里是唯一的路。 可谁知走到村子的正中间时,却看到一家高门大户。六七米高的门楼在初升的太阳光下气势磅礴,四米宽的朱红色大门被阳光渡上了一层金黄色,大门的两旁还立着一对石头狮子,威风凛凛。 张行心中纳闷,虽然他没有把依木村的每一条小路都走遍,可也清楚的知道依木村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家。 正想着朱红色的大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小缝,一盆脏水就如长了眼睛一样向着张行的身上迎面泼来。 张行被浇得‘哎呀’一下,当下便把心中的疑惑打断了。 紧接着大门‘吱扭’‘吱扭’乱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平常衣服的小伙子。一见自己脏水泼到人了,当下便道,“哎呀,真不好意思,这把你衣服都弄湿了,要是不着急的话要我家屋里弄干再走吧。” 张行身上本来就是湿的,直觉的摇头道,“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出山了。” “哎呀,别呀!”那小伙子热情的道,“这大冬天的,虽然天气越来越暖,可这要也要感冒。你快进屋暖和暖和,等衣服干了再走。” 张行又推辞了几句,见小伙实在热情又拉着自己不放,便随着那小伙子进了大门。 张行刚迈进大门便听门‘咣’的一声关严了,心里不由得‘咯登’一下。再回头去看,门旁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冲他嘿嘿直笑。小伙的身后是两根粗壮的柱子,上面刷的红漆由于年头久远已经斑驳掉落。柱子上贴子一对对联,不过也不全了。左面的只能看清一个香字,右边的能看清一个汤字。 张行嘴里念叨着想再细看,却闻到一股肉香从院子里传来。 张行回头一看,见自己身处一个寺庙大殿一样的地方。正前面的供台上供奉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雕像,那雕像人身蛇头,身着五彩衣裤,此时正一脸狰狞的看着张行。 张行被那雕像看着心里一哆嗦,把眼光放入了殿内。见离自己不远的一根柱子后支着一口大锅,大锅的底下燃着柴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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