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又怎能找他报仇呢。”嵩焯远遗憾地叹了一息,走到了门口,目光放长,宛如要追寻到长安,找出那个人。
“他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啊,我不能战胜他,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嵩焯远眼眺远方,摇了摇头。
陈如风一时也不知如何言语。
二人本来当日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今日却已身份两分,一个是隐士,一个是当今丞相的府客,两条迥异的路途,注定着二人不可能再有相遇之机。
或许,叶之杭心中都存在着像嵩焯远这样的遗憾吧。
人生,最难得的就是一个敌人,最遗憾的就是一场分不出胜负的决斗。
这种滋味,绝不是陈如风能够贴心感受得到的。
嵩焯远的背影,充满着无数的唏嘘叹息,似乎他只要一直盯着长安的方向,叶之杭就会从那边赶来,跟他决出胜负。
忽然,嵩焯远猛地转过头来,像想起了一件久埋的宝藏一样,双目放光地看着陈如风。
“对啊,我是隐士,未了的心愿或许终生都没有完成之机,但可以拜托另一个人帮我完成啊。”嵩焯远心中弹出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嘴角扬起,朝陈如风走去。
陈如风自然是读不懂嵩焯远眼中所想。
“我见你在武学上面颇有天赋,能将缥缈功与善水流完美结合一起,想必,我的鬼家功法,你也不会排斥吧?”嵩焯远意味深长地笑道。
陈如风已经约莫猜到了嵩焯远心中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了,但他依然不敢相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嵩焯远想将自己的鬼家功法传授于陈如风,然后让陈如风用这套功法去战胜叶之杭,这样就相当于自己间接胜了他了,自己教出来的人都能赢得了他,更何况是自己呢?
“我教授你鬼家功法,若果有朝一日,你能跟他对决并取胜的话,这就相当于偿还了我的心愿了。”嵩焯远笑着道,一只手搭在了陈如风的肩膀上,看他的眼神似是半带威胁半带请求地说你不会不答应我吧。
陈如风只得无奈地一笑,点头答应。
“那么,我应该是叫你三师父?”
“不用。我不需要这些师徒的名分。反正我就给出鬼家功法的根本要诀,你自己日好好好参详修炼便是了。”嵩焯远淡淡地说道。
“我们鬼家一派,本来就被许多人看作与魔家的邪功同作一类,修习的人自然不多。这只是江湖上那些无知之人的偏见而已,觉得鬼家功夫幻变莫测,诡异难挡,才有这般无稽之说。”
“鬼家武功,大概分为三技五杀,五杀分别是‘鬼刀杀’、‘鬼掌杀’、‘鬼拳杀’、‘鬼指杀’、‘鬼剑杀’,至于三技……”嵩焯远就这样念念叨叨地说开了,陈如风聚神细听,不敢遗漏一字,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总算将鬼家的基本功决铭记于心。
嵩焯远说得口水干竭,最后道:“你要将这些记牢了,以后就以此为根源,就像开枝散叶一样,勤加修习。记住,除了跟叶之杭以外,你不能向其它人使出鬼家的功法。要是我知道的话,必定废了你。”
听着嵩焯远这个奇怪的要求,陈如风应了下来。
“希望有朝一日,你真的能用我授予你的鬼家功法,战胜叶之杭吧。”嵩焯远满怀希望地看着陈如风说道。
陈如风呵呵淡笑,心中念道我跟叶之杭能不能对上这还不说,我能在他手上活过一炷香的时间也尚算万幸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袁思柔那老头也怕是担心你了吧?”嵩焯远一望天色,就要打发陈如风离去。
“今日之事,你切莫跟任何人提起,特别是不要说见过我,知道了吗?”嵩焯远神色严厉地警告道,陈如风不敢不从,连连点头。
于是,收获了鬼家的修习功法后,陈如风背起了竹剑,踏上了回流水居的路途。
一路之上,他在心中琢磨着这鬼家武功的法门,确是与他所看过的魔家典籍《逆魔心诀》大相径庭,不过这只是在本源的运功方式上,而表现出来的则与魔家的功法十分类似。
顺着溪流,陈如风并无踏水而行,他觉得这样静静地沿溪而走反而能够使心安然思索。
很快,天边已经放出了晚霞,红中带黄的天色,被一层层带子割裂的浮云,煞是好看。
但陈如风的心思一直放在了嵩焯远口授给他的鬼家法门之上,根本无心欣赏这瑰丽天色。他的脚步十分缓慢,每走一步都会低思片刻,这种速度也不知多久才能回到流水居。
就在陈如风离去片刻,嵩焯远的居所之中,不知何时竟在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几只简明的大字:明晚亥时,竹坛要事。瑞云上。
陈如风走着走着,陡然有一阵剧烈的绞痛,从小腹上传出,有如万蛇撕咬,要将他的心腹咬成碎片。
他的手紧紧地捂着腹部,痛得面色煞白,弯下腰来,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