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领了三人向前走去。
干枯的霉毛踩在脚下,十分滑腻,四人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向前慢慢摸索而去。忽然我身后咔嚓一声忽然响起,我心中一癝,赶忙扭头一
看,这个空当儿,项少卿咕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地上呲牙裂嘴的说不出话来。我刚要伸手去拉他,只见他身旁的黑暗中竟然隐现
一簇一簇散落的毛发。
我从小开始就不断听干爹和大金牙给我讲粽子的故事,他们说但凡粽子要尸变之际,身上都会生出一层毛羽,其中或是被人下了符咒,或是
死而不腐,借了活人的活气儿发生尸变,都会有这么个现象。之后我和铁蛋封幕晴又在新疆遭遇了好几次粽子,都是这般模样。此时见项少
卿身旁不远就散落着毛羽,我哪里能不心惊
只是瞬间,我一直绷着的神经就迅速做出反应,一把抄起顺来的长枪,对着项少卿的方向就要扎过去。项少卿躺在地上,疼的都说不出来话
了,又见我凶神恶煞地拿着寒铁长枪对着他,脸色登时变得惨白。由于过度的惊吓,他喉咙里不断发出沉闷的呜呜的响声,一时之间,我
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要说什么。
封幕晴和铁蛋不明所以,还以为我要对项少卿下手。封幕晴赶紧一把攥住我的手,急切地责问道:老胡,你这又是搭错了那根筋杀人可
是要偿命的这话听得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要对项少卿下杀手了被人误会的滋味真他妈的难受。我试图推开封幕晴的手,可是她死
死地攥着,就是不让我动弹。没办法,我只得抽出一只手来,指着项少卿身旁的毛羽,说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封幕晴和铁蛋同时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铁蛋诈尸一样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他妈的有粽子铁蛋手脚麻利,说罢拎着工兵铲子两步窜了过去,也不多言语,
噼里啪啦地就在项少卿身旁一通猛砸。随着铁蛋手里的工兵铲子上下挥动,不断有骨头断裂的声响传来,我心里好像被拧上了好几个劲儿
,长时间黑暗的压抑,瞬间爆发,猛然间挣脱了封幕晴的手腕,手持长枪就跑了过去。
一抬脚,我早已经跳过地上的项少卿,人在半空之际,手里的长枪就对着地面猛扎了下去。也就是眨眼功夫,长枪便分毫不差地扎到毛羽之
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长枪上头好像并没有扎到什么东西,好像更像是扎到了石头上一般。我定睛一看,果然地上只有一层厚厚的毛羽,除
此之外并没有我臆想之中的大粽子。
铁蛋此时也停止了手中挥动的工兵铲子,抬头说道:老胡,我怎么越看这些毛越像是鸡毛呢你家那本书上有没有记载什么样的粽子才他
妈长鸡毛呢我看了铁蛋一眼,道: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家那书又不是百科全书,也不能什么东西都有记载不是哎,这他妈怎么好像真
是鸡毛,还有鸡骨头呢
原来之前铁蛋挥动工兵铲子时候,传来的骨头断裂声响应该就是这些鸡骨头被拍碎了发出来的除了被铁蛋拍的细碎的鸡骨头之外,剩下了
一地的碎骨。不过能够看得出来,这些鸡骨头都是保持了整鸡的骨架,厚厚一层堆在地上,就算保守估计,这堆鸡毛也得有不下几百只鸡。我
猛然想到,四喜说过,在东北民间,一直流传着黄皮子和狐狸都会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冒险潜入人类居住的村庄偷鸡。不过它们是不吃鸡肉的
,只是把抓住的鸡的血都吸的精干。难道说,我们误打误撞的进到了骚狐狸的老窝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鸡的骨头
那边封幕晴早已经把项少卿从地上扶了起来,只是项少卿刚刚摔了够呛,又被我吓了一跳,这会即便是站着,身体也一个劲儿地发抖。我悻
悻地看了项少卿一眼,心说这孙子怎么他妈跟个娘们似地要是这会把他一个人扔到这里,还不吓死他了封幕晴看了两眼地上的鸡毛和鸡骨
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了你。
我摆摆手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我这思想觉悟你还不知道么违法的事情我可一点都不干。怎么说咱也算一大大的良民铁蛋收起工
兵铲子,听了我的话,咦了一声,道:我说老胡,你说这话怎么能对得起祖国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这么大那良民不他妈是日本鬼
子说的么,怎么能从咱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嘴里说出来老实交代,丫你是不是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间谍
我狠狠地踹了铁蛋屁股一脚,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他妈反间谍电影看多了我这可是根红苗正,纯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无产阶级的先锋
战士,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间谍了搞不好你小子倒是贼喊捉贼。见我和铁蛋你一言,我一语侃上了大山,封幕晴再一旁说道:
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吧我总感觉着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搞不好危险近在眼前,还是省省力气,准备好应付突发的状况吧
封幕晴一向都是心思缜密,这点正好弥补了我和铁蛋性格上的缺陷。她的未雨绸缪我自然十分理解,当即也不再和铁蛋纠缠,收起长枪就往
回走了两步。一地的鸡毛和鸡骨头,虽然不会对我们照成什么伤害,可是踩在这上头,总觉得身上难受。鸡骨头在我和铁蛋的脚下被碾碎,不
断发出嘁哩喀喳的声响。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