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重心猛然降低,一条腿早就伸到明叔脚底
下。
明叔虽然气势很猛,不过完全没有料到铁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他下了个绊子。一个踉跄,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激起的一阵灰
尘,呛得我们三人一阵咳嗽。
铁蛋起身,拍打了两下身上的灰尘。一伸手把明叔从地上拎起来,从新扔回墙角,嘴上嚷嚷道:本来还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这
次没那个必要了。咱们现在之间的矛盾,可不是内部矛盾了,上升到敌我矛盾了,那就得上纲上线才能解决的了
封幕晴只是被明叔冷不丁的从背后推了一下,并无大碍。我松开她,转身走到明叔跟前蹲下。明叔正耷拉个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脸
上本来还没干的血迹,又弄了点灰尘,弄得好像京剧里的花旦一般。
我也不多言语,伸手从后腰上拽下来黑驴蹄子,嘿嘿一笑对这明叔说道:来,明叔你老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你要是敢咬上一口,我肯
定不为难你,毕竟咱们也是同伴一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封幕晴在一旁看的真切,气呼呼地冲上来,指着我道:老胡,你这是干嘛那黑驴蹄子是给活人吃的么你你这是侮辱别人的人格
看来封幕晴果真是被气的极了,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一抖一抖的。还没等我答话,铁蛋在一旁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说道:大师妹,我就
不明白了,你怎么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你忘了刚才是谁在你背后推了你一把要不是老胡手疾抱住你,恐怕你这会十根肋骨都得摔折七
根
我瞪了铁蛋一眼,继而说道:大师妹,不是我老胡不拿他明叔当个人,也不是我愿意糟践他的人格。可是你也都看见了,我和铁蛋这么做
,完全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你要是不同意这么做也成,那咱们可得把明叔绑了,免得他再在咱们背后下黑手。
封幕晴咬着嘴唇,思量了片刻,点头同意,不过要我和铁蛋绑的松一点。我见事情圆满解决,满口答应,收起黑驴蹄子,招呼铁蛋把明叔的
鞋带改了,三下五除二把明叔捆了个结结实实。
末了铁蛋觉得不够安慰,偷偷问我是不是趁着封幕晴不注意,让明叔啃上一口黑驴蹄子。我看了看封幕晴一直皱着眉头盯着我们两个,如果
要让明叔啃黑驴蹄子,这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当即摇摇头,道:那还得等一会,我看捆成这样,他也就没什么能耐了。
一切弄好,我摸出香烟和铁蛋一人一根,分着点了。深吸了一口烟,和铁蛋封幕晴商量起接下来该怎么办。三人对眼前这堵厚重的铁墙都
是无可奈何,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整出个满意的结果。
一时烦躁,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转头看了看明叔。明叔的情况好像稳定不少,自顾自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理会脸上厚重的血泥,嘴里一直不
断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不过说的是粤语,我也听不明白。
铁案烟吸得比我凶,三下两下就吸完一根,又点上了一颗,愤愤地咒骂不已。我拍了拍铁蛋的肩膀道:作为社会主义好青年,咱们面对困
难的时候可得积极一点,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铁蛋叹了口气道:说的好听,咱们现在一没有炸药,二没有雷管,怎么过去那不成还找个地缝爬过去铁蛋话音刚落,我脑海中猛然
闪现一丝光亮,当即一把抓住铁蛋的手,高兴的说:铁蛋同志,关键时刻你可是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呀,这次给你记个大工
封幕晴和铁蛋被我突如其来这一下子弄得一头雾水。铁蛋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把,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胡,你也撞客了我抬手打掉
铁蛋的手,道:你他娘的才撞客了呢。我的意思是,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已经想到了过去的办法
听我说已经想到了过去的办法,铁蛋和封幕晴都很兴奋,追问我到底有什么办法。我嘿嘿一笑,把刚刚想到的妙计说了一遍。那铁墙虽然重
达千斤,如果想要凭借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是万万没有办法过去的。不过铁蛋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墙角不是被压着一个观山太保么,如果能
把他从缝隙中拽出来,然后我们三个肯定也能从这里过去。
铁蛋听完,一个劲儿地摇头,说是那么小的缝隙他的身子板肯定过不去。我对铁蛋说:你丫哪来这么多废话等咱们把观山太保的尸体拽
出来,如果缝隙太小,咱们也能多少四下扩展一下不是。
主意打定,三人也不怠慢。全部动手,拽腿的拽腿,使劲儿的使劲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观山太保的尸体从缝隙中拽了出来。此时三
人已然是大汗淋漓,借着烛光一看,好家伙,这观山太保的脸上胳膊上,但凡是裸露着的皮肤的地方全部贴着白花花的一层肉蛆。看得封幕晴
干呕了两声,我和铁蛋也觉着十分恶心,当即把观山太保的尸体向一旁挪了一块。
再一看那缝隙竟然足有三十公分左右,周遭地面和墙壁上尽是铲子的印痕,这个缝隙就算铁蛋的身子板费点小劲也能过去。当下三人心头不
禁都是一阵大喜,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