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士的背景出乎意料的简单,几乎都问无可问,从这些俘虏口中得知的情况并不比虎子那里多多少。当史进向武松做出一个斩首的手势后,这些人非但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带着满脸的恐惧求饶起来。望着这些跪拜求饶的私兵,武松真的很难生出杀心。这些人顶多算是有些纨绔而已,罪不至死、还是赶路要紧。
扈三娘也是这个意思,如今自己一行人已经报露,如果不尽快离开此地,那么自己奢望的私游可就要泡汤了。在虎子呆滞的表情中,武松一行人莫不在意的踏上马车。
史进临上车时还拍打了虎子的肩膀一下,同时口中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呀!放心吧,天塌下来我顶着,没你的事。”
虎子能说什么,为了不被杀得性起的史进干掉,他只能假装顺从的踏上马车,不过此后就是在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和史进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
直至马车渐远,这些跪地的私兵才揉着发软的双腿站了起来,没有人说话,显然刚才是场景还让他们心有余悸。
“咻咻咻——”
噩梦并没有终结,来自道旁密林深处的弩箭剥夺了他们最后一份呼喊的权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随着这些骑士的身死,道路两旁迅速窜出数十名身着锦衣的暗影成员。他们两人一组,飞快的把这些私兵的尸体拽入密林深处,随后处理尸体和走散的战马……
暗影可以掩盖厮杀的痕迹,却不能堵住路人的口,不到天黑邻近的县城就接到了路人的禀告。一杀十数人,这可是南宋少有的大案,而且被杀者还是侯府的私兵,这里边牵扯的事情可就更多了。县官不敢隐瞒,一边张通文榜,一边向临安的刑部禀告此事。
王进早就为追查武松的去向而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听到如此明显的提示,那能不欣喜若狂,一番安排不做细数。单说武松上了马车后就对扈三娘后悔的说道:“我们可能是鲁莽了,只要此事一传出去,王进定会追随而至!”
扈三娘也是后悔的说道:“都怪我,如果我我能忍忍,不发那镖就好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忏悔的神色。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引开王进。如果你不急着赶路的话,我们就给王进玩个金蝉脱壳,让史进带着他们兜圈子,然后我们……”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扈三娘还是一次玩,听到武松说完后,兴奋得脸都红了。只苦了坐在下手处的时迁,想说什么又不敢,只能暗自哀叹。
柳湖庄位靠淮南道,从地理上讲已经属于信阳所有,从柳湖庄到信阳,快马只要一天多点就可以到达。因为武松登基而缺少制约的柳湖庄在这一年来越发繁荣起来,赌场、客栈、妓院、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些商户名义上都属于个人,其实都是侯爷赵垲出资所建,对外如此称呼只是为了不过于引人注目而已。淮南道位数南北要道,每日所过客商如过江之鲤,想不繁荣都难。
就连武松和扈三娘初进这里时都被小小震撼了一下,看来这个赵垲侯爷在经商上还是蛮有天分的吗!当武松来到大名鼎鼎的柳湖庄时,正赶上一身棉袍的管家出来谢客。也许是出于武松等人的不凡,管家居然主动招呼道:“贵客临门,真乃蓬荜生辉,不知贵客是访友,还是备有要事?”
管家的眼里也不差,主要是扈三娘和她怀中的孩子实在让他拿不准武松一行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不过以他的眼光来看还是访友居多。
武松也借坡下驴顺道:“不瞒管家,我等主仆四人正是从南面而来,受人之托特来拜会侯爷。”武松说得很隐晦,并隐有所指,容不得管家不会错意。
果然,一听武松说完,那名管家立刻神色大变,一边大声嚷嚷“久仰、久仰、没有问题……”等废话,一边靠近武松小声问道:“难道贵客……?”
武松没兴趣和他打哑谜,直接抓过他的手,在他手中书写了一个“徽”字,临写完还在他手中塞上一锭银子以作掩饰,整套动作很是有那么回事。管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把武松一行人迎入庄内雅室。观小而识微,从这间雅室的布置就能看出主人的心性。赵垲没有徽宗的雅兴,他的格调就是两个字“奢华”!整个房间包括一路走来的庭院,处处可见包金描红,就连武松现在坐的椅子上也都被银锡描上花纹。在扈三娘不屑一顾的眼神中,武松由衷的叹道:“此侯爷真乃洒脱务实之人,你可莫要小看了这些装饰,关键时刻那可都是现成的粮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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