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弟请稍待。”
刘祁突然开口,声音传出,依然是沙哑而有磁姓,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张涛面色阴沉,凝神细望。刘祁的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怪不得走进鉴星殿,才察觉到。以刘祁现在的状态,别说是张涛、玄帝这一类道行相近的高手,就算是范墉、缁帛,此时动手,胜负都还在两可之间。
可说是虚弱到了极点。
这虚弱的源泉,不是其他,正是这疑为人间所无的七彩虹光。
七彩奇光汇聚,云影徘徊,成云雾缭绕状,映入张涛眼帘。
上一刻,还是化生出万般人形姿态,或嬉笑、或怒骂、或悲戚、或雀跃。
下一刻,便是仙家灵地,凡间景致,有仙鹤灵禽、有峰顶云雾、有庙堂楼阁,有凡间闹市。
等此种种,不一而足。
张涛手持青色宝珠,向刘祁扔去,无量的青光从中透出,激的万般景致,一片朦胧浑浊,不复之前清悉真实。
少顷,伴随着一声恍若狂风呼啸的粗重呼吸声,无穷幻境破碎,仿佛在顷刻之间三千世界被陨灭一空。
“好一个蜃楼幻梦法,分七彩之光,映照大千万物,有无数变幻,莫测玄妙!”
刘祁出口赞道。覆体的青衣长衫显出了褶皱,染上了烟尘,苍白的面庞掩盖不住浓浓的疲倦之色。略显狼狈,心力交瘁。
“不还是陨落在掌教师兄手中。”张涛语带讥讽:“只不过牺牲了个第二元神,反正只是用来骗骗师弟的小把戏。”
“师弟。”刘祁苦笑:“鉴锋师弟都更你说。。。”
“这也就罢了,你们俩的事,我们几个都无权过问,”张涛打断刘祁话语:“可你竟然还派玄溪保护自己的死劫,修仙修傻了啊。”
“那是关乎人族气运的天降子。”
“天降子,天降子又如何,”张涛冷笑:“他要杀你,你就让他杀不成。修仙之道,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而塑己身,从而超脱天地间,不与草木同朽,受一预言束缚,就此束手,那也未免可笑了。”
“师弟,若是你,刘祁问道,你待如何?”
“管他漫天神佛,还是仙鬼妖人,”张涛语气森然:“谁想杀我,我就杀谁。”
“无人要杀你呢?”刘祁在问。
张涛答道:“那自然。。。。”然后住口,闭嘴不言,一双眼睛盯着刘祁。
刘祁微微一笑:“叶君生与我既不相视,也未蒙面,甚至连我的姓名都不知,如何断定他要杀我呢?”
“师兄精擅号称“天下第一神数”的紫微斗数,”张涛说道:“何况在十六年前,师兄就凭彗星天象,以算出日后死劫之所在罢?”
“那又如何?”刘祁道:“凭一卦便取人性命?师弟,我且问你。”继续说:“假若你非仙道修真,乃是凡间县令,一日,有一小民前来报官,说他邻居想要杀了他,请你以杀人罪处置,”
“师兄不用说了,这故事我听过,”张涛还想要说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烦躁的跺跺脚,扔下一句“罢了罢了,这事我再也不管了,师兄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