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两口也看出儿子精神不好,虽然他在父母跟前强打精神,但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就说明了一切。
“我和二爷去庄子上住几天吧,现在上面没什么工程,也没多少生意,还是很清静的,泡汤能消除疲劳,我去时,带上家里新来的厨子。”茵茵向陈老夫人请示,那个厨子是岭南会馆介绍来的,很善于煲汤。
“妞儿就不要带去了,跟我几天吧。”陈老夫人是想让儿子彻底放松了。
陈二林身上,的确有很细小的伤痕,泡汤后,会发红。他给茵茵解释:“骑马过树林,树枝划的。”
“利器划的,只是很浅,对吧?”茵茵到这里,就是因他有些话不想让人知道,现在除了水儿和他的小厮,再没人了。
“我这次和城邦,没有完成皇上所托,我们越是深入,越是心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这是最初,陈二林给她说的,茵茵并不追根问底,知道他有些事情,没办法全部给她说。
转眼在山庄,过了半个月,这天从温泉出来,陈二林只裹着一条大的布巾,侧躺在碧纱帐中,平时看着很消瘦的他,身上的肌肉也只是小小的鼓包,茵茵用指头按按,挺硬的。
她动作大概太轻,让陈二林觉得发痒,他呵呵笑了一下,鼓了一下力气,茵茵看到一块块疙瘩从皮肤下冒出来,他的身体竟然变得肌肉纠结。
“这样不好看。”茵茵还是喜欢他略有点瘦削但很结实的样子。
他伸手轻轻把她笼在怀里,拍拍她的背:“睡吧。”
茵茵嗯了一声,乖觉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她觉得陈二林还在看她,就撩起眼皮,有点困倦的样子:“你也睡。”
陈二林没说话,眼里有很浓的内疚,爱抚地拍了她一下,算是回答。他回来都半个月了,还和茵茵这么相敬如宾,让他心里很难受。
“你到底受的什么伤,这些天泡汤,你身上的红印儿,一天比一天淡,我刚才,差点都看不到了呢。”茵茵见他睡不着,干脆说起话来。
“我中毒了。的确是骑马让树枝划的,没想到那树有毒,我还好有功夫,比一般人身体能抗,不然,连那树林都出不了。当时走到半路,我觉得头晕,当机立断,返了回来,勉强支持到附近一个猎户人家,就晕倒了。那猎户倒是经常碰上这种树,家里有草药,就熬了汤给我喝了。”
“你回来天天喝的药汤,就是解这个毒的?”
“嗯,猎人说,最少要两个月毒才能去除,一百天身体才能完好,城邦意思,我们就等两个月再回来,省得你担心,我想你的很,还是先回来了。”
“现在有两个月了吗?”
“三个月了,坐马车就是慢,我去的时候用了一个月,这回来,竟然两个月都没走到。”
“走得很慢?”
“嗯!”
“你中毒是不是很难受?不然,依你的性子,怎能忍住慢腾腾在路上?是不是头晕?很疼?”
“不疼,晕,恶心,大概一个月后,才不吐了。”陈二林不想给茵茵说这些,可是看着她,他就忍不住想要倾诉,他知道,不说实话,茵茵还不知道想像成他受了多大的罪,反而担心更甚。
茵茵抱住他的腰,心里酸楚地难以忍受。
感到胸前湿湿的,陈二林轻抚着她的秀发:“别担心,这不都过去了?”
“嗯。”
“睡吧。”陈二林一贯如此,睡觉非常快,他的手,在茵茵头上动作刚有点迟缓,鼻息就沉重起来,茵茵待他睡着,轻轻起来,用夹被给他盖好,也给自己拉了一条夹被子,这才躺下睡去。山上比城里面,午夜要凉爽多了,不盖被子,会着凉的。
陈二林还是没敢把全部实情都给茵茵说,当地的猎人,进那种树林,事先要先喝下解药,如果还是中了毒,回来都得休息三个月才能好,救他的猎人,在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还真是命大。”
赵承邦每过几天,会来看看陈二林,有时还背着茵茵,说些话。他见陈二林一天比一天精神,脸上的冰冷,也减缓了一些。这天下起了小雨,赵承邦回去时,陈二林和茵茵送他到山庄门前。
“回去吧,大哥。”他的眼里,竟然有怜惜,那张扑克脸,一下子就生动了。
“我好了。”陈二林笑了一下,“昨天我练功时,气流在身体毫无凝滞,很顺就过去了,这泡汤有利于康复的。要不,带上你那两小子,也住过来吧?”
“就是,这几天天气凉爽,咱们烫火锅吃。”吃辣子有利于那种毒气发散,这是一个老中医给陈二林的建议,可惜这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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