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气呼呼地出去了。”
“好吧,给我倒杯水,还有什么,一下子都给我说清。”张仲青搬了张椅子坐下。
张焦氏心里非常不愿给继子端水,但她以前是姨娘,在张仲青跟前是奴才,给人端茶倒水伺候惯了,这时也不敢出声,乖乖沏了杯茶,用托盘端过去。
张仲青品了几口茶,忽然喝到:“快说!”
张焦氏吓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应道:“哎,我说!”她对自己这么奴性十足非常生气,自己现在也是主子,是他的继母,他对她,要恭谦地执子女礼,而不是这么呼来喝去,但她就是不敢维护自己的主母威严,乖乖地低着头,说起临时编出的谎话来。
张仲青听张焦氏说了半天,都是茵茵如何不孝,他皱起眉头:“少说这些,你除了休了刘氏,还有什么没说的?”
张焦氏哼唧了半天,也没敢把荒田和荒宅现在都归茵茵所有说出来。
“不要这么哼哼唧唧,还有什么快说!”
“你要我说什么呀?没什么可说的了。”
“要是刘氏再说出什么让我招架不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张仲青把杯子递给张焦氏,大眼睛凶狠地瞪视着她,张焦氏身子一颤,期期艾艾地说:“她逼着我把那些田产和宅子给她了,说那些不是张家的了。”
“那你刚才怎么说的?你说和我分家了,给过我土地宅子了?是不是这么说的?”
“那些本来是给你分的,让她霸占了,啊——”张焦氏被一把搡倒在地上,忍不住大声呼痛。
张仲青觉得自己只是推了她一下,手下并没有使劲,他厌恶地皱起浓眉:“少来这一套,骗我父亲还可以,别想糊弄我。”
张焦氏坐那儿哭个没完,把张仲青烦的。
“你们有没立字据?”张仲青忽然想到这一层,用脚尖踢踢张焦氏,“拿过来给我看。”
张焦氏捂着脸使劲哭,不理张仲青。
“拿过来!”张仲青气得大吼了一声,他几年不在家,这个姨娘竟然对他的话不理不睬了。
张焦氏打了个激灵,蹭一下就跳起来了,随即,她又一屁股坐下,大声哭嚎起来:“哎呀,活不成了啊——”她眯缝着眼,想看看张仲青的反映,没想到进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的闪光,她吓得倒吸一口气,声音一下就噎住了,那是一个短匕,寒光闪耀,那锋利地刀尖,就指着她的鼻尖。
“把你们立的字据,拿过来给我看。”
“是、是!你、你把刀子拿开,我、我给你取去。”
张仲青收回刀子,插进手里的刀鞘里,眼光凛冽地看着张焦氏,张焦氏刚好抬眼看过来,差点吓得倒地上,她连滚带爬地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两手哆嗦着,把字据交给张仲青。
“是她逼我的,不是我要把那宅子和地给她的。”
“她怎么逼你的?”
张焦氏张张嘴,说不上来。
“她骂你了?”
……
“她打你了?”
……
张仲青看看手里的字据:“你到底拿她的嫁妆没有?”
“我,我就只拿了几件衣服料子——呜呜——”冰冷的匕首刀鞘顶在她的脖子上,张焦氏终于失声痛哭。
“你到底拿了她多少东西,她竟然敢用一个宅子和一百多亩地来顶?”
“呜呜,就是,一些布料。”
“多少?”
“一点儿。”
“到底多少?”
“呜呜——,是她逼我的。”
“她逼你拿她的嫁妆?”
“不是,呜呜——”
“你为何拿她的嫁妆?”
“呜呜——”张焦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现在实在后悔,张仲青手下一使劲,她的小命就得玩完呀,尽管那匕首没有出鞘。
“你为何拿她的嫁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说!”张焦氏听见张仲青牙根咬得咯咯想,她实在绷不住,咕咚就跪下了。
“起来说话!”张仲青厉喝。
张焦氏心里又怕又恨,她也想起来啊,无奈腿抖得不行,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长辈,这么跪着,实在是丢人,她索性坐在地上。
“回答我的话!”
“……”
张仲青气恼得用刀鞘左右拍拍张焦氏的脸,张焦氏“哇——”一声大哭,看到张仲青森冷的目光,才把声音压下去。有血丝从嘴角流出来,她的两颊红肿起来。
张仲青有点恼火,他没觉得手下使劲。见问不出什么,他起来,准备出去,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见到茵茵该说什么,可是想到那黑蒙蒙的眼睛,他又忍不住想看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