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把全部精力放到客栈,南落村的事情,她只好依靠鲁妈和陈长庚了。她用一个月五百文钱的薪水请了个厨子,把鲁妈替换下来,让鲁妈和陈长庚回了荒宅,没完没了的秋雨,让即将成熟的枣子在树上都裂开了,雨水灌进去,很快就发酸坏掉,今年春天酷旱,本来水果收成都不好,南落人眼巴巴等着卖了枣儿买点粮,好熬过那漫长的冬季,现在一看这鬼天气,好些家底薄弱的女人都急哭了。
荒宅现在要做枣脯,紧接着就要做野桃罐头,陈长庚和鲁妈十分着忙,但两人齐心协力做事,心里却是非常地愉快。
这一年,对南落附近的农村人来说,真是一个灾难年,春天旱,没收上麦子,秋粮,很多人种了耐旱的谷子(小米),却碰上没完没了的小雨,好多谷子都在地里发了芽,只有少数种玉米的,获得了大丰收。茵茵的客栈,全部雇佣了南落村的人,她尽量让每个生活艰难的家庭能有一个人出来做工,好让他们多点收入熬过这漫长的严冬。
刘三林没少找她的麻烦,茵茵也没少让他难堪,最后,她根本不见刘三林,这才清静了下来。
茵茵着手培养客栈的管理人员,她不能把自己这么套牢,别的事儿都做不成。
“燕玲姐,琴琴妈今天做错事儿了吗?”
“嗯,她去送茶,屋里人刚好掀帘子出来——”
“烫着顾客了?”
“那到没有,就是把门帘弄脏了。”
“她进门没有打招呼吗?”
“她说她打招呼了,屋里人正生气呢,没有理会。”
“嗯!”茵茵看着她,听她说怎么处理后面的事儿。
“这个我没追究她的错。但她回来应该赶紧给我汇报一下,把门帘换下洗了,茶渍干了,就洗不干净了。晚饭时,小玉妈送饭时发现了,赶紧给我说了。我追问她,她竟然还不承认,最后实在抵赖不掉,这才低头。”燕玲说完,看着茵茵。
“燕玲姐,你是咱们这里的大总管了,你说,怎么处罚她呢?”
“你说过,笨人有笨人的用处,聪明有聪明的用处,但必须把心劲儿用在这客栈上,做不到这一条,你就不留人,我打算让琴琴妈明天一早就回南落去。”
“嗯,燕玲姐,明天早上的例会,你就宣布吧,让长富家的(鸭蛋)把她工钱付清。”
“我还要夸夸小玉妈,帘子上有茶渍很难看,她一看见赶紧就给我说,这是为咱客栈着想。”燕玲声音稳稳的,一点也不因为茵茵的肯定显得张狂。
茵茵没有看错,赵燕玲还真能挑起大梁来,她微笑了一下:“燕玲姐,就要这样来,有错就罚,做好的要赏,给小玉妈奖十文钱,你写单子给长富家的,月底领钱时兑现。”
“嗯,好的。”燕玲脸上浮出笑意,她就是再能稳得住,这刚开始出来做事,得到肯定还是让她心里十分欣喜。
雨下下停停,县里的驿站修好的时候,十月都过半了,那里房间因为漏雨,屋里湿气很重,驿站里也没人像茵茵那样在屋里生火烘干,以至整个冬天都没法住人,茵茵这边的红火日子,一下子持续到来年的二月底(过年的那半个月除外)。刚好村里的农活也开始忙了,茵茵把陈家宅子那边的生意停了。让南落村一部分人回去种地,她趁此机会把多余的人裁撤了,留下她想要的人来。
刘三林年前闹了好几次,茵茵刚好也想做其他方面的投资,就趁机把客栈的利润分了。拿着到手的二百多两银子,她心里挺高兴,加上枣脯和野桃罐头的收入,茵茵手头又有了上千两银子。人也刚好空闲,就想回南落村看看。陈长庚和鲁妈还是过年给她拜年时见过,这一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呢。
长富这几天不忙了,茵茵由鸭蛋陪着,陈长富负责赶马车,准备回南落。
“我也想回去,我想鲁妈了。”她急切地看着茵茵,似乎怕茵茵不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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