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桅杆上貌似有个小台子。心中一动,前后左右看看没什么人,顽童心理上来,三下两下爬上了桅杆,坐在那小台子上面,极目四眺,倒也颇有感觉。
夜已深,风正冽,时不时传来赌船大厅里面喧闹的人声。这是一群狂热的赌徒在通宵夜战,张平不禁摇摇头,为这些人感到有些悲哀。但是转念一想,人这一辈子,难道不也是一个赌字么?
人这一生,但凡是沾了一个赌字,就难免会有心理上的变化。有些人天性聪明,生下来就带着一些所谓的慧根,无论什么事情,一点即通,上手极快。碰上事情,总是难免会发挥一些小聪明,觉得对自己而言,应该会有某些捷径可走,于是赌上了这应该的希望。
这还是好的,毕竟有一些底牌,也有一些判断。但是命运也是一把牌,而且并不存在作弊一说,唯一决定的或许就是所谓的运气。这运气恰如底牌,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拿到的究竟是一把好牌,还是一把烂牌,抑或是一张平淡无奇还给了你一点希望的寻常牌。
生在官宦巨富之家,无疑是张好牌,别人历尽艰难万险才能获得的胜利,可能当你一亮出底牌,对方已经丢盔卸甲,胜利唾手可得。不过有时候却不会那么容易,也可能对方也握了一手好牌。双方都是天之骄子,筹码就不怎么爱惜,往往年轻气盛,总认为自己的底牌足够大,结果一把两把就梭哈了,却没想到。真正的底牌并非自己所控制,于是,撞得头破血流,更有甚者锒铛入狱乃至上了断头台。此时此刻,再抱着那张好牌,高声疾呼:李X是我爸,李XX是我爸。有有什么用呢?
生在贫苦乡贱之地,天生一把烂牌,但是如果你有足够大的胆气,也是可以偷鸡诈牌的。运气好的,牌运也接踵而至,甚至一反烂底牌,直冲云霄,人生际遇不可估量。运气差的,一把烂牌到底,但是你掀开底牌的态度也决定了你是否会真的一烂到底。毕竟这世界上,烂牌不一定只有你这么倒霉才会拥有。更有可能的是,那些握有一手好底牌的人,却偏偏是个无胆匪类。你掀开烂底牌的那胆气,已经将对方吓倒,好底牌此时也再也没机会翻开,此时此刻,又何必要在乎自己的是不是烂底牌呢?
人生又和赌场不同。抓到了烂牌,只要你筹码够多,放弃才是明确的选择。但是对于人的一生来说,无论抓到手里的是什么牌,千万不要放弃。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不坚持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老天是在考验你的耐心呢?活血最后一刻的胜利,才更能让人体会到这赌局的得来不易。
张平闭着眼睛,天马行空的乱想一气。松弛的身体,带来的是感官的更加敏锐。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水花溅到甲板的声音。哗啦啦,动静很大。
张平不禁睁开眼来,往下面看去。却发觉在甲板上多出了两个人,一身黑色紧身水靠,刚刚从海面上攀登上来。一个人放风,另一人紧张快速的擦拭着留下的痕迹。也就两分钟左右,两人从随身潜水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之后,赫然已经变成了赌船上的宾客,也不说话,分开两个方向,潜入了赌船。
两个人自觉做的隐蔽,却没想到,就在他们头顶上的半空中,居然有一个人在上面傻坐着吃风。幸运的是,这个傻子并不打算告发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顶多也就是两个小毛贼吧,反正这赌船上的人非富即贵,被偷上点也没什么要紧。
不过张平很快发现,自己恐怕是判断错了。就在他聪敏的听力笼罩范围内,又出现了两拨人登上了甲板。如果算上其他区域,这伙人恐怕为数不少,这是帮什么人,又有何用意?
张平偷偷溜下桅杆,隐身到一处僻静角落里。果然不出他所料,刚藏好身形,两个人一身水靠已是登上甲板。同样清理水痕,换好衣服,两人分开潜入了赌船。张平自然不肯放过,尾随着其中一人跟了进去。
前面的人貌似对赌船的结构很是熟悉,一路走来,并没见到什么人,一直走到了上面三层的一间客房,径自推门走了进去。那门却是虚掩着,可见赌船内自有他们这伙人的内应。
张平自然不敢跟进去,挪到隔壁一间房间,侧耳倾听,幸运的是里面貌似没什么动静。于是展开神偷绝技,悄然潜入房间。将耳朵贴到墙壁上,隔壁那房间的动静毫无遗漏,全数被张平听个真切。
可惜的是,听到的只是一些只言片语,什么公主人质等等,还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却听到自己所待房间的门锁有响动,心中暗骂一声,躲了起来。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张平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悄无声息的躲在窗帘后面,身体尽可能的紧缩在一起,从外面看上去决计看不出来,那里居然还藏有一个人。
房间的主人明显是个女人,一阵收拾后走进了洗手间,随即水声响起,看来是要沐浴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平踮着脚尖走了出来,出来后才发觉有个难题。这女人洗澡居然不管门,而张平要想出去,必须经过洗手间,开门的动静更会暴露自己。这可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间,听到哗啦啦水声突然停止。张平心中狂骂,这女人也太不讲卫生了,这洗澡哪有洗这么快啊,充其量也就是将身体打湿而已,你倒是好好搓一下啊。
不过那女人显然不是张平所想的那样,出来后拿了一样东西再次进去。这次还好,将门顺手带上了。重新听到哗啦啦水声,张平觉得不啻天音一般,正要开门离开,突然看到有一样东西扔在床上,不由坏心再起,顺手揣起那样东西,轻轻开门,溜了出去。
再到另外一边的房间,听得里面正是淫.声浪.调,张平悻悻而归。管它呢,爱干嘛干嘛吧,只要别惹到我头上就行。于是这没有一点英雄气概的张平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哦,不对,应该是伊莉的房间,张平寄居地铺而已。
开门进来后,伊莉正裹在被窝里看着电视,看到张平进来,嘻嘻笑着说道:“你这半小时可够长得,去哪里鬼混了?”
张平也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呵呵,方才啊,我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面,那女人正在洗澡,然后我就回来了。”
伊莉俏脸微红,一副不屑的口吻:“切,你就编吧,使劲的编。要真是女人在洗澡,冲着你这色心贼胆,肯定就冲进去把人家给处理了。还会回来这里?”
张平笑嘻嘻的说道:“当然回来了,这里有最美丽的赌王,伊莉小姐。我哪里敢不回来呢?你说是吧,美女?”
伊莉呸了他一口,嗔骂一声:“油嘴滑舌,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以前你那位可欣怎么受得了你?”
这话一出口,伊莉就有些后悔。果然张平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说道:“对不住啊,我这人,总是嘴上没把门的,不好意思,真对不住。”
张平叹了一声,心平气和的说道:“都过去的事情了,你说说也没关系的,不用说对不起。”
伊莉还是有些不自在,张平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一时间,气氛变得甚是有些尴尬。良久,张平伸手将灯关了,淡淡说道:“好了,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有一场恶战,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过了好大一会,伊莉轻轻叫着张平。好几声后张平才慢慢回答道:“有什么事情”?
伊莉鼓足勇气,说自己对张平和方可欣的故事很有兴趣,想询问一下张平能否讲讲自己的情感历程?张平哈哈一笑,并不介意,也就答应了下来。
就在黑暗当中,张平如实讲述了自己和可欣之间发生的种种经历,更是让伊莉唏嘘不已,觉得两人有珠联璧合心心相印的感觉。当然,张平并没有讲出孙梅香的事情,不过还是如实讲了自己在赌城拉斯维加斯做出得荒唐事。
伊莉听完后,半天没有说话。当张平都以为她睡着了,伊莉却翻身而起,恶狠狠的对张平说道:“哼,难怪人家可欣会和你分手,哼,要是换了是我,直接阉割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