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宁远城。孙承宗的书信已经被袁崇焕下面的亲信将领们传阅了一遍,那些不识字的大老粗也在同袍的叙述下知道了信里的意思,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一个个的不知道都在想着些什么。在沉默了有近两刻钟之后,袁崇焕才问道:“各位以为我该怎么办?”
下面的将领在相互看了几眼之后,终于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大人,我以为此事断不可为。若是大人你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而折腰于阉党的话,只怕对我辽东上下将士们士气的打击很大,只怕到时会得不偿失啊。”
“我却不这么看。孙大帅的信中写得很是详细,袁大人之所以会有功也为朝廷中官员弹劾,就是因为如今当政的魏忠贤深忌于他,若是现在能与之虚与委蛇的话,就能争取到他们的信任,眼下的难题也就迎仁而解了。不然的话,只怕朝廷方面很快就会下令将大人调走,甚至是革去了大人的所有官职,那对我辽东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袁崇焕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此时征询众将士的意见只是为了不让下面的人误会。因为他知道自孙承宗一事之后,辽东的将士们对阉党很好似敌视,而自己若是突然转变了态度而不被他们知道其中的原由的话,他只怕自己到时候不能服众。现在见大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孙大人这么说也是为了我辽东着想。如今建奴虽然被打退了,但若是他们知道我辽东再换将领的话,说不定会卷土再来。当前的一切都该以守边为重,为了能守好这辽东,便是被人误会我是朝三暮四之人我也认了。不过我这么做却需要各位将军们的理解,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原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将士们也就能接受这个变化了。开始他们所担心的正是怕因为袁崇焕示好阉党而使将士们心存他想,到时候弱了军心,但现在看来两者相比还是把袁崇焕留在辽东重要一些,所以便有不少人都倾向于依孙承宗的建议行事。当然这其中也有孙承宗个人威望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以孙大帅的为人是不可能欺骗他们的,所以便也就认可了这一点。
见将领们终于被自己说服了,袁崇焕也算是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便提出了自己一直难以下决断的问题:“既然要交好魏阉一党,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有些人是以钱财孝敬魏忠贤,有的人是靠逢迎拍马,这两样我身在辽东却是全无办法啊。”的确,在辽东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总写什么肉麻的话来讨好魏忠贤,更不可能有什么钱财。
众人也都一个个皱起了眉来,要是问他们该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守城,他们一个个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让他们想怎么阿谀奉承,却不是这些大老粗们能想出来的了。如果他们真的擅长这些本事的话,也不会被朝廷派到这个苦寒而危机重重的地方来了。袁崇焕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也知道这事情的确有些为难了这些将领们。这时,他的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自己提出一个巧妙的方法的。当这个人的名字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袁崇焕便是一愣,而后又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莫非当日他们这么做也是被逼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正当袁崇焕有些走神的时候,祖大寿突然开口了:“三桂,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原来为人粗鲁的祖大寿在随便想了一下没有结果之后就不再费这个脑筋了,而是看起了周围人的表情。在看了一圈之后,他才发现在自己身边的外甥吴三桂几次要张嘴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所以便问道。
吴三桂被自己的舅舅叫破了自己的心事,脸上不禁一红,随即才有些磕绊地道:“我……我的确是想到了有一个办法。不过……却怕各位大叔笑话,所以……”
“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袁崇焕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无论你说对说错,这些叔叔大伯是不会取笑你的。”
受到袁崇焕的鼓励,吴三桂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记得在我过年时回家乡的时候,见到了县里正在造一座祠堂。后来我又听说周围的人都很不愿意造这个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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