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兵,那德仁堂的郎中前几天被大镖局带走了,现在店内关门了。”
“什么!”吴雄惊站起来,片刻,颓然坐在椅子上,道:“看来沈兄无救了。”
周昊突然道:“能否容我看一看这位沈兄弟的伤。”
吴雄闻言,道:“怎么,周兄也会医术?”
周昊道:“几年前,我也当过兵,学过一点自救的知识。”
吴雄喜溢于色,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昊长年在军中,对于各种伤都有一定的治理能力,尤其是枪伤,各种枪伤,周昊基本都会治疗。
沈涛身上渗出的血已将衣服沾在上面,周昊用手轻轻地润湿衣物,将服布与肉身隔开,周昊道:“取来一些酒精。”
吴雄道:“酒精为何物?”
周昊才想起这是古代,明朝有酒,可能没有酒精,就算有,客栈中也找不到,随即便道:“酒有没有?”
吴雄立刻冲入店老板的帐房,道:“老板来几瓶酒。”
店老板道:“我们这里有各种酒,不知客官要的是那一种,有最烈的烧刀子,有上百年的绍兴女儿红,有苏州的花雕。”
吴雄这三种酒各要了一坛,提回到东厢房。
周昊知道其中最数女儿红酒性最烈,酒性烈实质上就是酒精的浓度高,于是周昊便选择了烧刀子。
吴雄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往碗中倾出半碗,立即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布满整个屋子,有些好酒的兵士忍不住直咽口水,但此时如此紧急时刻,谁也不也敢提出喝酒。
周昊以烧刀子来代替酒精,用自己疗伤的方法开始为沈涛做起手术来。
周昊首先用竹签做的镊子从沈涛身上取出弹丸,然后将其伤口包扎好,没有纱布,周昊也只好以干净的丝布来代替了。
看着周昊手术做完,吴雄松了口气,连声对周昊感谢。
周昊知道结识刘泽清离不开吴雄与沈涛的帮忙,便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片刻,沈涛悠悠醒转,看着满屋子的人,十分惊奇。
吴雄大喜,上前握住沈涛的手,道:“沈兄,你终于醒了。”
沈涛语声有气无力,道:“这里不是阴曹地府吧。”
吴雄道:“不是,这里是杨柳镇的一家客栈,是这位周兄将你救好的。”
吴雄边说,边指着周昊,周昊起来道:“沈兄好好休息,不多几天,你的伤会好的。”
沈涛道:“多谢周兄,我想喝水。”
周昊知道这是过度失血引起的,于是便命人端起一碗水。
喝完水后,沈涛再次将眼闭上。
突然间,街上听得马蹄声响,从声音听来,显然有十多人。
众人全都坐下来,从厢房中出来,以便不打扰沈涛休息。
突然间,街上一声急促的马蹄声,蹄声喋碟,是金属与石头相碰的声音,显然是马蹄上套有蹄掌。
众人一片觑然间,十来名大汉从大门进来。
马骑冲进大门,当前一马仰起前蹄,引颈长嘶,马上之人用力一勒马缰,待马站定后,翻身下马,随即上前道:“程兄,别来无恙。”
程岳上前道:“原来是张兄。”
随即向周昊道:“这位是天津盐纲公所缉私营哨官张德功张兄。”
所谓盐纲公所是专门负责管理运盐的官方公所。
周昊上前道:“在下周昊,见过张兄。”
张德功也还礼寒喧。
张德功也不客套寒喧,直接向程岳道:“南京前几日来信说盐务必在五天之内送到,程兄这几天怎么在杨柳镇歇下了,还希望程兄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京。”
程岳道:“张兄有所不知,三天前,这支盐帑被一群匪贼盯上,怕出个差错,便飞鸽传书让吴兄带一支军队前来支援,没想到吴兄与沈兄在翠云岭遭到强人的攻击,手下的百号人伤亡得只剩下数十人了,昨天我镇上结识了这位周兄,他手法干脆,是个高手,我觉得对咱们也是个帮助。”
张德功这才注意中到周昊,道:“不知周兄曾何处高就?”
周昊道:“只是在江湖上行走而已,幸得程总兵欣赏,来军中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