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向上飘升。
遗爱感到体内有寒流和热流在血管里肆虐,冲击着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大脑里一片混乱。红光闪耀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场景。仿佛是被血染红的桃花花瓣满天飞舞,和蔚蓝的天空相互晕染,宛若一场唯美朦胧的梦境。空中还有血迹和碎裂的尸身,密密麻麻,仿佛是有人刚刚爆体而亡。遗爱的心口剧烈地疼痛起来,不知为何留下了眼泪。
他的泪滴在了明月珠上,折射着烛光,崇明看到遗爱的样貌开始快速改变。等过了一刻钟,云明珠的光芒逐渐暗淡,凤鸣佩的红光也渐渐消失,遗爱重新落到了戒律台上,他的头脑收到了剧烈冲击,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
“遗爱,你还好吧。”
遗爱转过身去,面对崇明,一言不发。经过明月珠的一番洗刷,他原来被水寒蚕丝帕幻化的普通样貌已经完全褪去,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一头黑发散发丝绸般的光泽,肌肤如同樱花般柔美,长长的睫毛挂在黑玉般的眼睛上,眸光流转中,是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白皙的皮肤衬托着略带粉色的嘴唇,带着浅浅笑意。衣袍的领子微微敞开,露出领口处羊脂玉般紧致洁白的皮肤。他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那么安静地立于戒律台上。衣服虽然简洁,但穿在他的身上有皇子般的矜持高贵。
下一秒,遗爱倒在了戒律台上。崇明飞身来到台上,把遗爱拦腰抱起,带出了戒律台。
“遗爱,你撑住,是我不对,太轻易妄下断言了。我马上为你疗伤。”
看到师傅带着昏迷的遗爱冲出来,冷傲君马上知道师弟受了很大的痛苦,可能昏迷了。“师傅,要帮忙么。”
“不用,今天发生的事你谁也不要说。”
“是,师傅。”
他把遗爱带到自己的住处,轻轻把遗爱放在湘妃竹做成的凉床卧榻上。先点了穴道,封住奇经八脉,防止体内的气息继续肆虐。然后把他扶起来盘腿坐好,自己坐在遗爱身后,向他传送内力,帮他捋顺气息,恢复清明的神志。
运功持续三个时辰才结束,崇明走出寝室,有些虚弱。冷傲君紧张地等在外面:“师傅,你怎么样,休息一下吧。”幸好看不出有护法有什么损伤。
“不碍事,今天有没有人来找过我。”崇明问道。
“大师兄赵一轩来了,他想请师傅为他和杨婵师姐推算姻缘。还送来了礼品,师傅要不要过目。”
“哎,这又是从何说起。”崇明很反感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烦心,“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他们是天造地设,只要一人不是真心,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但是师傅,如果师傅可以帮大师兄一把,以后若是大师兄可以得到掌门真传,我们办事也可以方便不少。”
听到这里,崇明仿佛想起了什么。
“听说掌门曾经赐给赵一轩蕴灵丹,可以使人增强精气,快速筑基,是么。”
“不错,师傅好记性。上一次大师兄在五十年一次的弟子大比中获得第一名,这是奖品。”
“好,你去告诉他,让他以蕴灵丹来交换他想要的姻缘批注。”
“是,师傅。”
冷傲君觉得师傅有点反常,因为师傅平日里淡泊名利,今天怎么突然和一个后辈计较起曲曲丹药来了。不管了,反正师傅很少和人解释。
杨婵此时坐在玄音阁旁自己的绣楼里。玄音阁背山环水,是个修行的绝佳场所。杨婵房间就建在水边,四面环水。一个约五米长的细长的吊桥连接房门和岸边,很好地保护她不被外人打扰。此时,吊桥上的铁链上站满了两排白色水鸟,靠在一起,亲亲热热。杨婵一只手托着下巴,俯在有一面巨大铜镜的梳妆台上,一个人看着外面的水鸟。看到鸟儿都在阳光里享受太阳的温暖,内心的孤独更是爬满了心房。她和赵一轩看起来非常般配,从小亲梅竹马,可是当她面对那个人,赵一轩,父亲的得意弟子,天清派难得的少年英才,他的情绪和自己的情绪,从来不在同一个频率。她决心要打破命运的枷锁,飞出牢笼,不再像母亲一样,一辈子做一个为丈夫奉献一切的女修,包括追求幸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