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柳曼一直在仔细观察曾秋平。
曾秋平偶尔露出的一丝惊慌,让柳曼险些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然而这种怀疑转瞬即逝。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狡猾的家伙,休要瞒天过海!"
柳曼开始审讯了。
她拿出那个索命箍,晃了晃,然后问曾秋平:“曾秋平,你认识它吗?”
曾秋平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认识。"
柳曼厉声说:“曾秋平!你说谎!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还说不认识!你曾经用它杀死了许其琮,就在城南的那棵大樟树上。"
曾秋平哭丧看脸说:“长官,冤枉啊!我一直跟着徐队长,我……"
柳曼知道曾秋平想转移目标,就追着问:“曾秋平,你就说这个索命箍是不是你的吧?你是不是用这个索命箍杀死了许其琮吧?”
曾秋平瞪着两只死鱼眼,说:“长官,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柳曼严厉地说,“曾秋平,你听着!你在用这个索命箍杀死许其琮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你,并朝你开了一枪。”
不容曾秋平狡辩,柳曼高声喊:“传证人!"
乔淮生亲自领着耿秋山出现在审讯室里。
一见耿秋山,曾秋平明显地慌张起来。
原来,保安二团从朱家集调防至瓦厂后,曾秋平曾奉美惠子之命熟悉那条从瓦厂到城南关的大道,以及大道周边的环境,曾经多次碰到过这个猎人耿秋山。那时候,曾秋平有时扮成樵夫,有时扮作采药人。所以说,耿秋山应该是熟悉他的。
耿秋山一见曾秋平,就大声喊起来:“不错,就是他!这个人经常在城南出现,我已经看过他多次了。他有时扮成打柴人,有时扮成采药人。原来他是杀人犯!”
“长官,冤枉啊!冤枉啊!我一直跟着徐队长,我没有见过这个人,我更不是杀人犯!"曾秋平大声狡辩。
柳曼问耿秋山:“耿师傅,你亲眼看到他行凶杀人么?”
耿秋山说:“我亲眼看到,这个人蹲在树上,就是用这个绳套杀害了一个过路人。”
耿秋山没见曾秋平,还不能确定树上隐着的那人就是曾秋平,如今见到他,他确信那天树上蹲着的就是这个曾秋平。
“你看到他在杀人,你做了些什么?”柳曼又问。
“我看到那人被他吊死了,就朝他开了一枪,打没打中我不知道。"耿秋山说。
“他胡说!他胡说!”曾秋平尽管暴跳如雷,但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曾秋平,在人证物证面前休得抵赖!"柳曼说,“你不仅杀害了许其琮,还强奸杀害了关佟氏。你不仅杀人,你还参予组织了绑架国军军官的行动。你老实交代,绑架国军军官,杀害警官许其琮是受谁的指派?”
“我没有!我冤枉!"曾秋平瘫坐在被审席上。
但是这次审讯只是坐实了曾秋平绑架、杀人(曾秋平在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而还不能证明他就是日本特务。
“曾秋平,你说你在东北呆过,你怎么认识的杨彪?你们很早就认识吗?"
在另一次审讯曾秋平的时候,柳曼这样地问曾秋平。
谁知曾秋平说:“我是在东北呆过,并且在日本人开办的煤矿上做过工。但我不认识杨彪团长。我认识他是在这寿县。那时我从东北流亡到中原,走投无路才上了馒头山。"
“那你为什么会说‘八嘎’?"柳曼单刀直入。
曾秋平并不否认。他说:“‘八嘎’是跟日本人学的。我在日本人开办的煤矿上做工,日本人见了我们总喊‘八嘎',久而久之,我们才知道这是日本人骂人的话,于是就学会了。"
会说“八嘎",就认定他是日本特务,这理由怎么说都有点牵强附会。但是使用“索命箍",则只有日本特工才有,由此,就可以定曾秋平日本特务的罪。
不过柳曼并不急于结案。因为她觉得,定一个罪名容易,而知道曾秋平这人的底细却难。曾秋平是个死硬分子,他怎么会说出自己的真名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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