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总是形影不离,要找说话的机会太难了。
杨虎身边的这一男一女,不管是白行之还是崔政安,都知道是杨彪安插的,名义上是照顾保护杨虎,实际上是监视杨虎。尽管杨虎是个废人。
白行之想弄清楚的,就是现在杨彪不在营里,这一男一女向谁负责?
这一天,白行之在大雄宝殿遇见了杨虎。出于对昔日大当家的关心,他询问了那个照顾杨虎生活起居的女人沈香英。
沈香英四十来岁,圆脸,性格内向,好像没看见过她与人说过话。
“这位大姐,你护理大当家也有时日了,他吃得怎样?睡得怎样哇?”白行之问道。
沈香英好像是很不情愿回答,她白了白行之一眼,讷讷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白行之很气恼:自己好歹是个副团长,当年的二当家,她就这么不待见?她宠的是谁的势?
白行之见她不回答,气恼归气恼,也只能是把她当成是一个哑巴。于是,他就将目光投向杨虎。
其时杨虎倒像个小孩子一样,手里举着一根小竹筒儿,小竹筒里装满了水,他对着小竹筒吹一下,就有一颗泡花被吹起来,他就大笑。
快五十的人了,竟像一个孩子一样追着泡花跑,看了让人心酸。
白行之问那个叫喻文平的男人,男人说,我只负责他的安全,吃睡他不管。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白行之见俩人嘴巴都很严,根本问不出什么,就打消了想从杨虎身上获得信息的念头。
好像是廖大毛带着靖卫团走后的第三天吧,马壮壮来向白行之汇报,那个叫范文举的和那个叫曾秋平的回来了,带回了一车的大米白面。
“那杨团长回来了么?”白行之问道。
“我问了他们,他们说不知道,他们没见过团长。”马壮壮说。
白行之对此是将信将疑。
“壮壮,禅房那边有什心动静没有?”白行之又问道。
“没有。二爷,现在人手不够,我已经撤了那暗哨了。”马壮壮说。
白行之不能责备马壮壮,毕竟马壮壮不是自己的人。而且,在禅房外安暗哨,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他没说什么。
“壮壮,你知道杨虎大当家的情况么?比如说吃呀喝的,现在状况怎样?”白行之在喻文平和沈香英处问不到情况,就想在马社壮这里问到。
“我也不清楚。那个喻文平简直是个凶煞,他只对团长一人负责。”马壮壮说。
“那团长不在军中呢?他们又向谁负责?”白行之问。
马壮壮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一个废人,杨彪还派人看得这么紧,这是不是不正常?名曰保护,实则软禁。
因为杨虎是很少出来,出来就是那个样子,谁也接近不了。
一直以来,杨虎身上藏着秘密,只是苦于没办法解开。除了杨虎本人废了之外,杨彪派人严加看管是其主要原因。
还有,杨虎致残的那次打劫成为悬案,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打手到底是什么人?白行之和崔政安都查了很久,一点蛛丝马迹均没有。
但是明摆着,那次的打劫是有人布下的一个陷阱,布陷阱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将杨虎变成废人。哪将杨虎变成废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突然,白行之有了灵感:难道将杨虎变成废人就是想取代杨虎?
白行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的妈呀,难道制造陷阱的就是杨彪?
一直以来,这个想法折磨着他,令他寝食难安。
趁着杨彪不在卧龙寺,趁着部队远离卧龙山,白行之准备冒一次险。但他对周围的人都不信任,包括崔政安和马壮壮。他决定自己亲自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