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又一次叫欧溟戳心了。
早就领教过她的无情,但是每一次,还是会很痛。
“你呢?你过得好吧?”他话里带着讽刺,言下之意:甩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婚了,怎么可能不好?
“嗯,挺好的。”白桑还是白桑,哪怕心里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依旧平淡如水。“每天拍戏,挺充实的。”
实际上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没必要对别人说,尤其不能对他说。
才妊娠两周多,孩子只是一颗小小的“花生”,都未成型,但她还是忍不住抚着自己的小腹轻声喃南:宝宝,这是爸爸的声音,你要记得哦,也许……以后再也听不见了。
心里,涩涩的。
要隐瞒他,要离开孩子的父亲,背负这么大的秘密,需要很多勇气。
“你倒是潇洒。”欧溟嗤之以鼻。
自己开心就好,不管他多痛苦,这就是她白桑。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喝酒了?”白桑假装不知情地问。心,忍不住担心他,哪怕明知道不该问,问了,在他看来也只是往伤口上撒盐。
“我喝不喝酒跟你有关系么?”
果然,欧溟来了一句不客气的反问。
白桑望着自己的掌心淡笑。“是哦,好像是没关系。”
“……”
欧溟一口郁气涌上心头,他看她是知道他住院,怕气不死他,故意再来捅一刀吧?怎么有这么狠的人?非得要了他的命才甘心?
“去哪?”他负气地冷哼一声问。
“墓园,看看我姐。”
欧溟微怔,没想到她想去的是那儿。
一时间,猜不透她想做什么,但必然不是和他复合,他现在已经不敢抱那样的奢望了。
没有问她原因,他只是在路上叫司机停车,买了一束白瑜最喜欢的百合。
洁白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沉闷的空气里,多了淡淡的花香。
……
墓园。
黑白照片里,白瑜依然笑容如阳光。
欧溟弯腰,把百合放到墓碑前,眼神柔软。“小瑜,我们来看你了。”
“姐,我是来道别的。”
“……”欧溟意外地望向她,白桑的侧脸仍那么平静,目光落在白瑜的照片上。
“我要出国了。”
“你去哪?”欧溟立刻问道。
“出国学习表演,进修。”
“一定要在国外学,国内不行么?怎么?你讨厌我讨厌到就连有我的空气,你都无法忍受?”
逃避他,是他想到她离开的唯一理由。
他是气她,可是至少他们在同一座城市,也许哪天会遇到,就像今天这样,他还勉强能支撑下去。可是她一走,就把他赖以生存的空气彻底带走了,叫他如何在没有空气的城市生活?
“不是因为你,我需要静下心来学习。”
“借口,白桑,你别把我当成傻子。是你说过你喜欢演戏,那你就留在这里,我不会骚扰你,这还不够吗?要走是么?我走行了吧?你待在这,我滚。”
“真的不关你的事。”白桑摇摇头。“我自己的人生,我有规划。我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自己,与其他人无关,更不存在你所谓的逃避你。”
“是啊,你都是为了自己,你自私透顶。”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自私无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