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云姨见她情绪不佳,也没说什么。
白桑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出神。
或许她应该找一间酒店住,因为这里……满满的都是她和欧溟的回忆。天气好的时候,他陪她在院子里复健,一步一步,像父亲教导孩子一般耐心陪她练习走路。
雨天,院子落雨很美,幽幽静静的,他们就坐在院子里看雨。心情宁静,满足。
他还陪她看了很多她最爱的电影……他以前是一个从来不看电影的人。
原以为是他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救她彻底感动了她,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在共同生活的一些小细节中,他融进了她心里。
一滴眼泪滑落下来。白桑的喉咙越来越酸。
她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她也会被打动,所以只能逼着自己去拒绝的时候,心里万分难受。想着想着就想哭。
哭着哭着,睡着了,直到云姨敲门,给她热了晚餐送进来。
她不忍心辜负云姨好意,吃了一口,熟悉的……欧溟的味道。这已经成为了她最喜欢的味道。
原本酸溜溜的喉咙,更酸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低着头,假装若无其事,与云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少奶奶,您是不是哭了?”云姨有所察觉。
“我,我没有。”白桑吞了口口水,哽咽。
声音,根本止不住颤抖。
“哎,您和少爷又闹别扭了吗?少爷今天中午就买了菜过来,一直在厨房做菜。可能是有心事吧,做糊了好几次,倒了好多菜呢。以前就说是少爷脾气不好,但是现在,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您会生少爷的气。他对您多好,您心里是最清楚的。”
白桑克制着眼泪。是啊,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难受。
“我没生他的气。”
“那是为什么?我看少爷的表情很沉重呢,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云姨你别问了,我不想说。”光是想想,她已经难受得要命,她更不愿意和人诉说,云姨也不会懂她,只会劝她,她怕自己动摇。
“哎,别怪我多嘴,我也是想你和少爷好好的嘛。”云姨摇头叹息,离开了。
白桑对着饭菜,眼眶又一次被泪水模糊。
天,下起了毛毛雨。
她最怕打雷闪电,有一次她看电影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是暴雨,但是她被欧溟抱在怀里,好像另一个安全的世界,她一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