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肆城回到房间,仰头,解开两颗衣扣,露出修长的脖子,喉结分明,突显出浓浓的男人味。
只是眉心皱着,明显情绪不佳。
问题,比他想的来的要快。
刚才的一路上,他脑子里尽是许佳宁在机场拼命佯装坚强的眼神,她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要为了顾虑他而强颜欢笑。她越懂事,越为他考虑,他就越心疼她。
点了根烟,他只抽了半根,就戳熄在烟灰缸里,拿出手机。实在忍不住想听听她的声音,想确定她好不好。
“嘟嘟嘟嘟……”
响了半天,没有人接。
她生气了?
他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拿起外套就要出门,刚走到门口——
“喂?”她有些喘的声音传来。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慕肆城顿住匆忙的脚步。手里,还捏着外套。
“在……在洗澡。”
他松了口气,他这么紧张、多想、患得患失,还是第一次,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她只是没接电话,他就紧张成这样,怕她生气难过。
捏了捏眉心,扔了外套,走到阳台上,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漆黑夜。
雨刚停,寒风吹乱他的头发。冰冷的空气凉飕飕的,冷彻骨髓。
“到家了?”
“嗯。”
“晚饭吃了吗?”
“叫的外卖。”
“让你别吃外卖,不听话。”他无奈地教训道。她不在身边,胸膛里空荡荡的。才刚分开,就想念她的芳香和肌肤的温度。
这么寒冷的夜晚,如果两个人躺在床上拥抱在一起,该有多么温馨。多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甚至很享受孤独。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她改变,喜欢上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她不在,感觉好糟糕。
感情一旦产生,疯狂滋长,快得可怕。
“太累了,懒得做。你呢?你吃过了吗?”
“嗯。”
接着是一阵沉默,两人都想让聊天自然一些,但有些难度。彼此的心情都有些压抑。
抿了抿唇,慕肆城沙哑地开口。“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没想到我妈会提前回来。”
“没事啊,你不用道歉。”
他听得出她在强颜欢笑,瞳孔深了深。“黎锦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她不说,慕肆城也能够想到。黎锦心地不坏,但性格强势,一旦感受到了威胁,也会变得极为有攻击性。她聪明,厉害,必要时也绝不会手软,许佳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听别管,你只要需要听我说的。”
电话另一边,许佳宁伸手接屋檐上的水,水滴冰凉,凉透了她的心。
真的能不听不管吗?就像一个聋子一样。
她很想问他,他们这样算何种关系,也想问,他会如何面对他母亲的反对?
可她不想让他为难,这些问题,恐怕他自己都没能想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眼前是一条死胡同,没有答案,也没有出路。
“嗯。”她说。
但慕肆城知道,她还有很多的不安,都忍在心里。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想让她一个人难过,一想到她独自伤心和委屈的画面,他就心疼得受不了。
他想见到她,想把她抱进怀里。
一句“我现在过来找你”就在嘴边……
“肆城,外面冷,会感冒的,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