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
城头兵丁嚎叫,而瓮城之中,大量脸上涂灰抹血的百姓,口诵经文,形成一道道血色涟漪,使得城头兵丁进一步狂热,并且无所畏惧。
“妖孽,只凭这点伎俩,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一些?”
尽管隔着一堵城墙,尽管隔着国运壁障,但是,驾鹤之人就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仿佛,魏昊正在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
咕。
吞咽了一口口水,攥着折扇的手青筋暴出,此人低声念念有词,城头兵丁竟然出现了变异,一个个肉身开始膨胀,原本的七尺男儿,竟是转眼间有了丈二身量。
同时,他们皮膜之上,竟是多了一层好似铠甲的泥垢,一个个在那里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吼叫。
“既然如此……”魏昊缓缓地将身形下沉,弓步蓄力,手持长槊,表情兴奋而狰狞,“那就承蒙招待!”
砰!
身形弹射而出,犹如流星坠地,速度之快,根本不是凡胎肉体可以反应过来的。
“拖住他——”
情急之下,驾鹤之人哪里还有翩跹潇洒的仪态,咬牙切齿之余,更是手中飞快地打出结印,而后大声吼叫:“豕神至大!
火烧罪孽——”
轰!轰!轰!
城头,一个个变异兵丁立刻火焰缠身,那暗红色的火焰,包裹着泥垢铠甲,看上去坚不可摧。
彭!
魏昊长槊好似千钧棒,不过是当空一砸,当场一人粉碎,直接粉身碎骨,丈二身量跟豆腐也似,哗啦啦碎了一地。
那人粉碎之后,全然就是化作一地骨灰,没有半点血,没有一块肉。
若是正常人,看到之后,怕是吓得魂不附体。
可这些变异兵丁,一个个吼叫冲锋,悍不畏死,朝着魏昊扑了过去。
“区区杂鱼……也敢挡我。”
一息等上城头,魏昊横扫千军,直接砸烂十几个变异兵丁,而后瞥了一眼驾鹤之人,顿时眼睛一亮,露出了兴奋的眼神:“孽障,可识得魏某!”
“该死!”
轻喝一声,当即一跃而起,那人跳下飞鹤,落地瞬间消失,魏昊一愣,长槊继续清扫杂鱼的同时,口中喝道:“开!”
双目如电,扫过周围数十丈,只见地下一个身影好似游鱼,速度极快地离开。
“土遁。”
魏昊看出来之后,顿时不慌不忙,甩出一把飞刀,封死百丈边缘。
冬冬冬冬冬……
激烈的鼓声响起,竟然是登闻鼓。
“快!快点升堂——”
县衙内,徐慧之迫不及待登堂,然后喊道,“快将状告举人魏昊的百姓传上来——”
“快!”
“快快!”
县衙外,大量百姓懵懵懂懂进入县衙,随后状纸上摁了手印,呈交五泉县正堂审理。
尽管没有县令大印,但现在县丞却还是堂而皇之地坐上了正堂位子,徐慧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举人魏昊,凶顽暴虐,残害五泉县百姓,抢夺钱财、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无恶不行,实在是有愧朝廷栽培。本县按律,将桉犯魏昊捉拿归桉,择日押解有司处置!”
说罢,徐慧之赶紧从签筒中抓出一把号签,朝着地上一扔:“来人!速速将桉犯魏昊,捉拿归桉!”
“是——”
“是——”
号签落地的一瞬间,整个五泉县的护城国运,立刻出现了变化,竟然开始压制入城的魏昊。
原本行动迅捷的魏昊,看上去动作都不流畅了。
“哈哈哈哈哈哈……”
随口打爆一个变异兵丁,魏昊大笑起来,“我等的就是这个!”
呵……
长长地吐了口气,魏昊双目如电,神情狰狞又恐怖:“你们中计了!若不如此,岂能让我于此修行!”
“什……什么?!”
在地底东藏西躲的家伙一愣,他感觉有点懵,就算徐慧之是县丞,即便是假传的任命,靠蒙骗百姓行县令大权,但那也能调动护城国运。
就算少了些,那也不是轻易硬扛的。
那是数十万人心愿力的转化,若是集中起来,就是“乾坤一掷”,只不过,现在是将“乾坤一掷”分散,变成了沉重的镣铐、枷锁,让“桉犯”得不到护城国运的加持、保护,反而遭受排斥、镇压。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恐怕都会惊慌失措,然后错漏百出。
但是,魏昊却在狂笑,并且说什么中计?说什么修行?
假的!
此乃谎言!
是色厉内荏!
!
“原来,这就是国运镇压的效果么。”
魏昊低头看着一道道圆环,凡胎肉眼看不到变化,但火眼金睛看到的,就是宛若镣铐的圆环,锁住了魏昊的手脚。
同时,国运化作匕首、投枪,疯狂地射向魏昊。
一个人的精神意志只要脆弱,立刻会被折磨而疯。
因为这些匕首、投枪,是唇枪,是舌剑。
魏昊每中匕首投枪一击,就相当于要承受一次不白之冤,并且有口难辩,也无法争辩。
不给你这个机会,不给你任何场合。
罪无可恕!
倘若心志不坚,必然心生委屈,而后精神忧愤,最终神志不清,变成行尸走肉。
然而魏昊岿然不动,任由这种伤害,就像是享受一般,甚至摊开了双手,让斧钺加身,让刀砍剑刺。
“我会辩解冤屈吗?”
魏昊自问。
“嗬嗬嗬嗬嗬嗬……辩个鸟的辩。不给我公道,我自会找到公道。砸烂枷锁,扯断镣铐。”
魏昊言罢,身躯一震,直接震碎大量圆环,于是神清气爽起来,他甚至抖了抖脑袋:“舒服……”
呼!
吐了口气,魏昊盯着前方:“如果只是这点手段,那么,接下来该是我大开杀戒的时候。你最好还有新花样,否则,我不会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