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齐道:“峰上空空如也,南宫师姊竟然不见了!不过……不见踪影,总比找到尸体好些……现在师兄们中间有些传闻,讲得很难听,我当然相信师姊,可是……”李亦杰道:“他们说些什么?”
沙齐道:“师兄们说……说师姊和魔教妖人是一早就串通好的。否则怎么他们刚一攻山,师姊也同时不见了?”
李亦杰震怒打断道:“一派胡言!”沙齐吓得身子一缩,道:“是啊,大家都是同门,互相编排又有什么意思?只能给外人看笑话,我也常劝他们说,南宫师姊不是那种人。他们渐渐给我说服了,又说是魔教妖人抓走师姊,想借机拉拢青天寨。师兄,你不知道,青天寨的陆大寨主曾在武林公然放出过话来,说师姊是他的……他的……压寨夫人……还有师兄说,那两批人马不是一路的,根本就是青天寨绑架师姊,出自他们当家的命令。”
李亦杰原地转了几圈,心乱如麻,道:“没错,陆黔对雪儿一直贼心不死,定是他派人搞的鬼。这小子现在也待在宫里,我这就去寻他理论!”
沈世韵待在一边,静静听着,没提过一句看法,这时站起身走到李亦杰身边,淡淡的道:“南宫姑娘失踪,不是青天寨下的手。陆卿家现在和你一样,都是本宫的下属,我就一视同仁,不能偏袒了任何人,也不能让你去找他的麻烦。你就没有想过,魔教掳走南宫姑娘,是念在她和李卿家的同门之谊,想以她的安危来牵制武林盟主就范?”沙齐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盟主就出在我华山派,每位师兄、师姊面上也都大是有光。”
沈世韵道:“正是如此,李卿家,如今当务之急,是贵派遭逢大难,无人统领,只恐魔教趁人之危,彻底铲除华山一派。你身为盟主,又是最得师父赏识的大弟子,还是尽早回山主持大局为妙。”
李亦杰喜道:“韵……韵贵妃娘娘,末将也正有此意,正犯愁着怎么跟您张口。您宽宏准假,是赐予末将大恩。我一定尽快处理手头事务,立即回宫给您效劳!”沙齐挠了挠头皮,为难道:“师兄,我不是受那个妖女威胁……其实这次来找你,是我自作主张。师父躺在病榻上,嘴里没提过你的名字一次。我想是为了你……你……的事,师父的怒气还没消,他看到你,可能也不会怎么高兴。”偷偷瞟了沈世韵一眼,见她在一旁,有些事便不宜太过直白。
李亦杰却不知趣,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道:“是啊,师父对我寄予厚望,盼我当上武林盟主,能够有番广大作为,兴复汉室河山,可我……可我却给朝廷……”沈世韵冷笑一声,道:“李卿家,别怪本宫说话难听,你孟师父实在有些顽固不化。江山向以有能者得之,前明弊政累积,先由闯军亡朝,而后大顺再失民心,才有清廷入主中原。用什么计策都好,基业总是凭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打拼出来的。哪有什么见不得人?孟师父眼界狭隘,也不能怪他,都是老一辈传承几代的旧念头,偏要执著于种族差异。汉人也好,满人也好,凡是能富国安民的帝王,即属仁义之君。否则就算让你这个盟主徒弟当了皇帝,也未必能创下多少功绩。守不住天下,只知一味抱怨,却不晓以实力说话。各地频频起义,所耗却是全国兵力,何必让分歧越闹越大?你知不知道,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并不仅蛮夷之属。边疆各国,也都假借生意为由,走售军火,筹划着侵吞地界呢。何况魔教妖人内患滋扰,咱们难道不应统一阵线,先灭了他们再说?”
李亦杰听她折辱师父,所言又与自己多年所受教导大相径庭,极是不喜,对她一片痴心苦恋愈见淡漠,拉了沙齐道:“小师弟,咱们这就回去罢。师父那边,自有我去向他负荆请罪,乞求他谅解。”
沙齐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叫到:“韵贵妃……韵贵妃娘娘!您不是很厉害的么?武林中每提起魔教江教主,都说惟有您够格与他比肩,您吞并他们多处分舵,使魔教连年走下坡路,其效绝非偶然!您是无影山庄沈大侠之女,若肯站了出来,发话指挥各路英雄,咱们心服口服,哪个敢不听您调遣?”
沈世韵淡淡一笑,道:“沙少侠之言深得我心,本宫原有此意。相比之下,魔教还是我们共同的首要大敌。等你们回到华山,会齐各方英豪,拟定了战略计划及日程排定,我会说服皇上,出兵相助。能否顺利将魔教挑了,成败皆在此一举,事关重大。此番孤注一掷,总之是只能成功,不得失败。”沙齐直要感激涕零,道:“韵贵妃娘娘,多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沈世韵道:“你不必谢我,本宫是为调节官民仇恨,为使各族百姓和睦共处,家国安定。”沙齐喜道:“以前的确是我们井底之蛙,原来满洲皇帝的爱妃也可以这么平易近人,我就替黎民苍生谢谢您了!”李亦杰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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