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呢,总觉得她一个高门千金,在王府里得不到重视,她还想着,找个机会放她出去,没想到,她却已经中毒不浅,无药可医了。
“柳想容,你说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沉默许久的李恕忽然开口,深邃的眸子射向柳想容。
姣好的面容肌肉忽然抖动起来,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闪躲着道:“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李恕缓缓起身,走到柳想容跟前“你跟太子府来往密切,莫非以为本王不知道?”
柳想容忽然惊恐地抬起头,深邃如湖水般的眼眸蕴含着暴怒,她猛地摇头:“王爷,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你跟于总管的事,并非今日才开始,这些日子,你得到了多少我的情报,我是清清楚楚,所以,你不必再狡辩了。”
柳想容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她只觉得眼前这具高大的身影,已经完全挡住了自己,看不到一点阳光。
“砰!”谁都没有料到,她忽然转身,朝石桌撞去,顷刻间,血水渗出,花容月貌也香消玉殒了。
“啊——”胡眉儿已经惊叫出起来,其她人也害怕极了,二老夫人柏氏一把扯过菲儿就往绿芜院外冲去。
“站住!”李恕忽然大喝一声,人们都停住脚步,看向一脸严肃的他。
“柳想容与王府下人私|通,被当场抓住羞愤自尽,若是不想枉死,将你们的嘴巴管得严实了!”
声音不怒而威,所有人,包括吴氏,都齐声应是。
“好了,下去吧,出了这座院子,就当没有这回事!”他手一挥,众人全都做鸟兽散,再也不敢停留。
贺琳回头看了晏舞儿一眼,见李恕正在低头小声说着什么,也没有再做声,默默地带着彩雪等人离去。
“好了,没事了!”李恕见晏舞儿一脸的震惊,上前安慰道。
晏舞儿还未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着,听到这道声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转头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这样看着我?莫非,舞儿爱上我了?”戏谑的声音令晏舞儿惊醒过来,忽然想起这厮之前说的什么“多做几次就爱上了”的另类解释,不禁红了脸。
“好了,天都快黑了,我们不要再耗下去,肚子好饿,弄些吃食过来。”后面这话是对着丫鬟说的。
晏舞儿抬头看看,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前在小院里待得太久,回来本就错过了午膳时间,难怪她肚子空空的。
弄玉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往厨房去。晏舞儿心有余悸地看着桌旁的柳想容,李恕一眼瞥过来“放心,还有气儿。”
晏舞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然又道:“你知道她没死为何不请大夫?方才还说她畏罪自尽,你是故意的?”
“觉得我残忍了?”他挑眉道。
晏舞儿有些心虚,被他看穿了,反正她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的。
“若是她安安分分的,或许还有条活路。她既然为别人卖命,我为何要救她?”
他的声音平淡,晏舞儿却听出其中的不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或许,不出这件事,他还是怜惜她的吧。
忽然手臂被人猛力一拉,晏舞儿险些站不稳,只得任他拉着进了屋,耳边传来一阵雷声:“还不来伺候本王,翅膀硬了是不是?”
弄玉很快提着食盒进来,晏舞儿虽然饿了,胃口却不怎么好,勉强吃了点便放下了筷子,对面男人倒是大快朵颐,像是吃着什么稀罕的珍馐佳肴一般。
忽然想起柳絮还没醒过来,晏舞儿起身走出了院子,柳想容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大概是魅云带走了吧。她眉头轻蹙,这府里的水果然不浅,看来,往后还得小心谨慎才行,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踏进柳絮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丫头一动不动,晏舞儿觉得奇怪。
“柳絮还没醒么?大夫呢,怎么请了这么久还未到?”
“主子,方才大夫早来过了,不过王爷让人赶走了。”容嬷嬷回答道。
刚才,她也纳闷着,还是听守门的婆子说了才知道。
晏舞儿也没再多说,方才那样的场面,让外人看了的确不怎么好。只是,柳絮还躺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事。